隔着长裤，触感稍纵即逝，像蜻蜓盈盈一吻，飞速振翅逃离。商唳鹤拿眼神锁住他，可他一点也没察觉危险，还越走越远。

路过孙瑞欢，小孩要玩他的转经筒，被他拒绝。他礼貌性地停下脚步，煞有介事：“不行，我要和这玩意一起滚了。”

说完真就走了，还把病房门轻轻带上。

商唳鹤挑眉，放在往常，温和宜绝不会这么洒脱，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此人前科累累，不知道渣了多少个，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不能去。

好在还有个职业间谍。商唳鹤拍拍孙瑞欢：“跟上刚才来的哥哥，看看他去哪了。”

孙瑞欢很乐意干，欢呼一声追上去，正好她还没玩到那个转经筒呢。

“不能被发现。”商唳鹤强调。

孙瑞欢拖长声音：“哦――”声音和人一块消失在视野里，跑得很快，再晚点该追不上温和宜了。

她跑得快，鞋跟拍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

医院走廊幽静，温和宜想不听到都难。他没回头，从最近的拐角穿过去，换了方向，脚步声还跟着他，他意识到这是专门跟踪他的，这时是不用回头了――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是谁。

笑意漾进多情的眼睛，风流太久的人也能看起来无比纯真。能被在意着，哪怕只是这种在意，他也很高兴了。

狗是种高需求宠物，需要人长时间陪伴抚摸，否则就会郁郁寡欢。他几乎得不到任何陪伴，但依旧维持着忠诚，主人不给他爱，他就自己编织。像人躺在桌子上吃自己的肉，挤出奶来，全部哺育给他的神明。

两间病房隔得不算太近，那小孩半路还跑累了，温和宜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一个走一个跑，离得越来越近，她就又不走了，生怕被发现。温和宜便加快速度，好让她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为了被主人派来的间谍跟踪，温和宜也是煞费苦心。

他没关病房门，好让孙瑞欢看见，病床上确实有个头上缠满绷带的男人。

没过多久，那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远去了。

孙瑞欢跑回商唳鹤身边，她觉得新奇极了，跟踪、监视，神秘的任务，她是电视剧里的特工。

“他去病房了，里面有人躺着。”孙瑞欢汇报道。

……看来的确是弟弟住院，温和宜没有说谎。

孙瑞欢仰着脑袋等商唳鹤夸她，但商唳鹤只是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盯着她，像在审犯人。

她立刻不悦地转过身去：“小气。”

“因为你说谎。”商唳鹤说。

“我没有！”

“你被他发现了。”

“没有――”孙瑞欢忘掉了前面的不愉快，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商唳鹤扬扬下巴，示意她看自己鼓起来的上衣口袋。

商唳鹤摊手：“什么东西，交上来吧。”

因为眉眼太过锋锐，他不笑的时候，常让人觉得冷淡、有压迫感，不敢靠近。孙瑞欢也不例外。

她迟疑一会儿，把东西抓出来，闭着眼睛，破罐子破摔。

本来她还想留下的，毕竟这是赃物，而且看上去还挺好吃的，她没吃过。

是一盒糖，用硬卡纸折的小礼盒包着。

没由来的，商唳鹤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他拆开盒子，从里头拈出一颗――果然，果然。是他爱吃的，口味、牌子，全部都是，但他似乎从没跟外人讲过，温和宜又怎么可能知道。

可这也不应该是巧合。

它是国外品牌，国内不太知名，就算送人也不会拿它当首选。何况谁会没理由地送男人糖。

商唳鹤放下这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