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别人,温和宜大概很轻易就能哄好,可他不懂得该怎么讨商唳鹤欢心,因为他常常猜不透主人的心。狗在主人面前,永远显得笨拙。
他凭本能跪下,把主人的阴茎舔干净。而后他爬上去,在旁边的台子上翻出手机,被商唳鹤叫住。
“干什么。”
温和宜惊了一下,很虔诚地说:“给您转账,谢谢您愿意使用我。”
主人的目光有瞬间凝结,方才还暖融融的氛围,也一下子冷得让人发抖。
商唳鹤睨他一眼,明白了:“把我当鸭。”
“没有!”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温和宜爬到主人身边:“我怎么敢……真的没有,只是想把好的给您。”
他百口莫辩,也不知该如何赎罪,说要安抚主人,却又把人惹得不高兴,他关了手机,可主人丝毫不理会他,甚至不太开心地直起了身子。
“我不喜欢这个环节。”
很冷淡很直接的表达,再没有什么拒绝比这更清晰了。
小狗跪伏在原地,额头贴在地板上。再没有什么比这个姿势更直观地展现臣服,商唳鹤哪怕坐着,他也要比主人低上一大截。
懊悔什么的,说起来也已经晚了。
主人那边有声音,他以为自己要挨打,连忙调整姿势,只求主人打得开心。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
唔?
一双手将他抱住了。
温和宜迷茫地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主人的胸膛。随之而来的温度像飓风,又像海啸,裹挟着几乎凝为实质的橡木香冲入脑海,他错以为自己不在人间,坠入整片森林宽渺的怀抱。
商唳鹤拥着他,托住他的后脑,将他完全笼罩在怀里:“还是我来吧。我学得很棒,相信我,老师。”
周围的热气烘得温和宜昏昏沉沉,理智变成水蒸气,一块飘出去了,他痴痴地答:“已经好了……我一直都很幸福,很幸福。”
“开心就好。”商唳鹤张了张口,没再喊他的小名,“温和宜,刚刚怎么不小心一点。”
“什么?”
商唳鹤拉着他的手,去摸落在一旁的表。
温和宜误以为主人要收回这份奖励,眨了眨眼睛,等待残忍的宣判。
可是没有。
商唳鹤又一次把它系在他的腕子上:“小心水,别弄坏了,不然又只能放起来。”
又?
温和宜很恍惚地,记起一件事。
刚刚顾澜走前他把人叫住,问为什么一直喊他“松鼠”。
顾澜表情变得很古怪。
“你不是……”顾澜迟疑一阵:“读高中那会儿,你跟小鹤同校,不是总捡他丢的破烂吗。”
高中校运会上捡到的水瓶、商唳鹤不见的校服、不知谁送去又被商唳鹤丢掉的花,演讲前喝过的水,消失的试卷和纽扣,考场上剩的草稿纸。
一样接着一样,像松鼠屯粮叼回窝里,宝贝似的藏起来。
“!”
温和宜大脑瞬间空白。
的确,如果这么算,他高中就注意到商唳鹤了。
那时的温和宜已经前科累累,搞点早恋逃课打架什么的不在话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目标,才偶然在操场上遇见商唳鹤。
商唳鹤长得太惹眼,比同龄人高出一截,清清冷冷的。温和宜见色起意,打听了蛮久,听说特别难追,又起了征服欲,想钓来玩玩。
年轻时没怎么碰过钉子,温和宜夸下海口,说三周之内必拿下。
结果整整高中三年,这段缘分都没能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他既不可控制地被商唳鹤吸引,也莫名地感到恐惧和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