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特意抱着商唳鹤手臂讲的,凑得那么近,语调又软,像黏糊糊的撒娇。
他不想因为许执跟商唳鹤吵架。
商唳鹤只冷淡地垂眸,目光洒在他鼻尖,他心尖一颤,又抱紧了点。
“我……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有合作,很难不见面。”温和宜把脑袋埋进他肩头:“就是,我有一点难过。不对,是很难过。我不是说你不好……但是。”
商唳鹤回身把他抱到怀里,“我和你的心理医生聊过。”
“……啊。”温和宜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说你很敏感,可她又说你已经好很多了。”
话凑在耳边,简直像长着触角的蛇,顺着耳道钻进温和宜心脏里。他“敏感”的心被毒牙咬穿,尖锐的疼痛,在被商唳鹤揭开后就已经流血。
要是有可能,他不想让商唳鹤知道这些。
温和宜忍着鼻酸,声音闷闷的:“我已经好了。我不会再发疯。”
“你没必要躲着我。她也没有说别的,只是让我多陪陪你。”
商唳鹤总擅长把所有煽情的话说得冷淡,这话听在温和宜耳朵里,跟指责没有任何区别。
他容易吃醋,又爱生闷气,总给商唳鹤添麻烦,他只能说“对不起”。
做狗、做妻子,还是做情人,他都应该提供给商唳鹤更多的情绪价值,而不是向外索取。
商唳鹤无奈地笑了声,掐着他脸晃了晃:“你认真点。我是说,很多时候我不懂你为什么难过,希望我怎么哄你,你可以告诉我。”
说完,又补充:“尽管我未必会做。”
这也足够让温和宜掉眼泪了,没一会儿就哭得湿淋淋的,“因为我嫉妒。我怕你跟徐执走了。他那么年轻,又好看,还优秀,比我好。”
显然,这在商唳鹤看来就是很荒谬的理由,所以没有安慰他,只是告诉他:“这不可能。”
其实商唳鹤也不是完全没改变。
第二天他们上街,极不小心地偶遇了许执,对方热情洋溢地跟商唳鹤打招呼,完全没注意身边还有个他,就差挽上来了。
寒暄好久,许执才伸长脖子跟他笑:“小温总也在呀。”
他当作没听见。他才不要理会呢。
“不是小温总,”商唳鹤替他解释:“是温总。”
去掉小字,要尊敬他。
温和宜就这么被哄好,太不值钱,可也没办法,他一向招架不住商唳鹤。
许执一点儿没觉得尴尬,重新打招呼,声调还比刚才更开朗了。
温和宜马上气得牙酸。
但商唳鹤一直牵着他的手,没有因为人多就放弃――路人本来也不在乎。不过许执在乎呀。
温和宜的情绪就这样变来变去,最终因为紧握的手雀跃起来,踮脚在商唳鹤侧脸亲了下。
许执清咳一声,打断他的动作。
中途,商唳鹤接了通电话,挂断后眼神稍微沉了沉,温和宜猜到有事,但商唳鹤没有细说,只让他等。
许执目送他离开:“放心吧,鹤哥,嫂子就先交给我了!”
“谁交给你了?”温和宜微微眯眼,盯着许执:“离我远点。”
许执笑呵呵地坐在他对面,“是不是很好奇鹤哥去哪了。”
温和宜可不要搭话。
“我知道,”许执托着下巴,用吸管戳碎杯底的大颗珍珠:“他大哥要死了。他要回北京。”
温和宜先是一怔,而后从许执格外刻薄的眼神中悟出:商唳鹤要回北京,但不打算带自己。
“当然,这是一场鸿门宴,不过他一点儿危险都没有。那些人怎么动得了他呢,谁都动不了他。”许执叹了口气,提起商唳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