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总觉得自己散落在世界各处,天涯海角、冰山深处,每个角落都藏着他的碎片。

下山途中,温和宜挽着他胳膊,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回去吗?你还有事要忙吧。”

商唳鹤目光很淡,落在远处五颜六色的屋顶上,看日光倾斜,照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光彩,“那不算什么。”

温和宜忽然攥紧他。

“不止商承业,所有的人。”商唳鹤告诉他:“都不重要。”

他是迎风而立的树,所有看不见的时间都被他用来成长,两年多过去,商承业已经从对手变成了不值一提的配角。

温和宜忽然很怕自己也被他抛在身后,所以才紧紧地捉着他手,把手指插进指缝里,像一把锁。

商唳鹤任他牵着,用了商量的口吻,垂眸道:“腾出点时间给我吧,陪我到我想回去为止。”

他这样说,温和宜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

“你不高兴吗?”温和宜依靠着他,即便誓言很容易被稀薄的氧气吞没,仍然说得用力又坚定:“不用问我的意见,我永远跟着你。”

末了,温和宜带着点私心问:“我能永远跟着你吗?”

“这我可不知道。谁知道呢?”商唳鹤道:“我只是在想,商承业死了,瑞欢会很难过。”但就算她会难过,他也一样要这么做。

温和宜轻轻挠他掌心:“我陪着你。”

他们转了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