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时间是九点,温和宜八点就到了。
北京不比上海,十月下旬温度骤降,天公不作美,天气阴沉,风也来凑热闹。
提醒商唳鹤多穿,却没收到回复,明知道对方是成年人,能照顾好自己,还是忍不住担心。
一小时后,商唳鹤准时到达。
穿了件长风衣和西装裤,皮鞋是手工缝制的,连鞋底都做得精致。他身材好,穿什么都贵气。
温和宜移不开眼睛,满眼都是他,人走进了,连忙迎上去,“今天好帅。”
“今天有正事。”商唳鹤说。
本来是无心之言,放在当下,像某种暗示,温和宜清咳一声,耷拉着耳朵,一脸温顺模样:“我会好好听话的。”
“……也没有这么正式,”商唳鹤跟他一起进了红螺寺:“只是来算姻缘。”
“姻缘?”温和宜眨眨眼,敏锐捕捉关键词,恋爱脑开始转动。
悄悄甜蜜一会儿,又想,怪不得他会认识辛鸿呢。
生意人难免迷信,开工动土前,总要请先生来瞧一瞧,商唳鹤也不例外。但不精通,碰见什么就信什么,大概如此。
温和宜悄悄牵他衣角:“我们会般配吗?”
商唳鹤淡淡的回了个“嗯”,不知道,但也没那么在乎。
今天来红螺寺,主要原因是不知道哪个好事之徒告诉外婆他结婚了,老人家偏信这个,要看他妻子的八字,还要给他们卜卦,商唳鹤没空回苏州,只能拿这平替,他外婆挺不满意的。
他们甚至没去正殿,途中遇上了不知正不正规、专不专业的,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便就地算了。
那人装模作样地摇算一阵,温和宜十分期待,待他停下,立刻问:“怎么样?”
“啧。”大师啧了声。
温和宜立觉不妙。
风那么大,吹得他头发乱飞,他拨开碎发,靠着商唳鹤,商唳鹤身形高,像棵树似的,风骤然小了许多,温和宜探出脑袋,“我们般配吗?”
中年男人颇为审慎,见二人感情似乎不错,琢磨一阵,道:“十分凶险。”
温和宜眉尖紧皱,他虽不信,可也不愿意听人唱衰,商唳鹤一直都是那副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试探着握人的手,没被拒绝,当下安心许多,“说清楚。”
“下巽上干相叠,得了个天风?ヘ浴!贝笫Φ溃骸按素钥匆鲈担?啧。”他又啧了声,温和宜连声催促,他才继续说:“巽为风,再多的努力都可能化为泡影,平时要加强沟通,对婚姻保持忠诚,警惕第三者。”
后面那些长篇大论,温和宜早已忘记。
商唳鹤任他挽着,结过了钱,就要离寺。
路上温和宜心不在焉,险些滑倒,幸好商唳鹤扶住了他。心脏悸动不止,那一刻的坠空感和获救的幸福彼此冲击,带来短暂的晕眩,他听见自己问:“我们……”
结果不好,可他们毕竟已经结婚了。玄学他不信,只怕商唳鹤不开心。
话没说完,但商唳鹤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真实的自己交给虚无的命运,做等待裁决的羔羊,有了天意就要顺应,被虚无缥缈的判词支配。
这太荒谬了。
商唳鹤从不坐以待毙。
“谋事在人,”商唳鹤捏捏他的掌心:“要是很难有好结局,你就得更努力才行。”
“我会的,”风中,温和宜挽着他的手:“你会换掉我吗?”
像风卷走枯叶那样。
因下午还有工作,他们也没多转就离开了。
“啊,”温和宜轻声说:“你…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的,多休息嘛。”
他的财产都在商唳鹤那,数目不小,按理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