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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着的众人又冷嘲热讽了几句,看完了热闹,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他们有的人还要继续工作值晚班,有的要回房间休息睡觉,才没有功夫一直欣赏假少爷的受难姿态呢。
今夜无星无月,夜色黑黢,仲恺星一直跪省了足足三个小时,跪至晚上十点整,这才有一名二等家奴过来,将戒室的铁皮门给打开,呵斥他赶紧爬进去睡觉。
“你这贱奴才还不快点跪行进去,磨蹭一下浪费小爷的时间,小心小爷我踹你!”
“贱奴这就跪行进去。”
仲恺星神态卑微地讨好道,说罢,他赶紧结束了跪省,一路跪行几步到了戒室的铁皮门口,然后他跪伏在戒室的门口,屁股本能地朝天翘高,他似狗一般手脚并用地朝着四四方方的狭窄戒室内爬行了两步,终于艰难地将整个身子埋入了里面。
哐当一声,戒室的铁皮门关上了,门外的那名二等家奴的脚步声也越行越远,直至仲恺星丝毫也听不见。
戒室内,仲恺星良久未曾入睡,他只觉得自己的浑身酸疼不已,肚子也开始饿得饥肠辘辘,他整整两日未用食水,今晚的晚饭也不过吃了两个馒头,一杯热水,刚开始还觉得半饱,可挨了十下屁股板子,又褪裤跪省了整整三个小时,到了此刻晚上十点,他又觉得饿得受不了。
饥饿的滋味他二十年来从未体味过,可从今以后,他每日都只有晚饭可吃,他怕是要日日体会到吃不饱的卑贱感觉了。
父亲,您就这般厌弃孩儿,非要这般狠罚孩儿才肯解气嘛?
仲恺星到底是还没有适应三等家奴的非人待遇,他一时之间有些睡不着,想到了仲父,仲家家主仲憬,他一向对家人温和,对外人严格。
如今的仲恺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仲家小少爷,而是仲家的三等家奴,仲父曾经偏宠他,如今惩戒他,一切的一切,轮回因果,都是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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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仲恺星的日子可不好过,他身为仲宅三等家奴,每日都只能跪行行走做事,贱膝离不开地面,就连去仆厅吃每日一餐的晚饭的时候,他也只能跪在仆厅的角落,手里端着两个馒头和一碗稀饭开始埋头吃饭。
仆厅的人很多,人来人往,偶然会有人朝着角落跪着的仲恺星投来轻看、鄙夷、怜悯的目光。
仲恺星一开始觉得很难堪,很丢脸,可日子长了,他便没空去想用这种双膝跪着的卑贱姿势吃饭丢不丢人了,他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吃不饱,为什么三等家奴一天只能吃一餐?这一餐的食物还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馒头和一碗稀饭?
他如今二十岁的年纪,身高虽然只有一米七,身材虽略为瘦削,却也是有六块腹肌的,如此血气方刚的年纪,每天白日干一整天的重活,晚上的唯一一餐晚饭,只有两个馒头和一碗稀饭,他实在是吃不饱,肚子每天总是除外半饱和饥饿的感觉之间。
他时常觉得饿,晚上跪趴在戒室的时候他有时候会肚子饿得睡不着,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好。
白日里在后花园做工的时候,他会觉得更加的饿,有一回在太阳底下跪行行走,给一望无际的玫瑰花圃浇花,他竟是直接饿晕过去了。
那一日他白天的活计没有干完,结果是晚上那一餐也没有了,饿上加饿,饥饿的感觉令他觉得十分难挨,简直是度日如年。
一个月后的今日白天,仲恺星依旧是在后花园内跪行行走,给玫瑰花圃还有其他的各类花卉浇花。
已是五月份初,天气稍微有些热,仲恺星饿着肚皮从早晨六点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夕阳西下,天边橙色的霞光万道。
下午五点一刻,一天的工作快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