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差点撞死他,迫不得已才送去医院,现在还不是对我感恩戴德。”

一把水果刀突然擦着她的脸颊飞过,钉进墙壁。

刚才还得意的楚云秀顿时白了脸。

“我说过,这件事我不追究,不代表你可以拿出来开玩笑。”

楚云秀轻啧,讪讪道:“慕瑶,我看你也不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要不怎么能留着他活到现在?还跟他结了婚。”

沈慕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你懂什么,他这种身份放出去始终是个祸患,死了也有人查。”

“只有把他绑在身边,对我们的威胁才是最小的。”

“不过是当条狗养着罢了,给点甜头就摇摇尾巴上赶着来舔我。”

包厢内又笑成一团,我靠在门口如坠冰窖。

慌乱中打翻了手中的夜宵,热气腾腾的汤撒了一地。

脚步声往门口逼近,我快步转身下了楼。

不灵活的双腿却怎么也迈不动。

我咬着牙,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眼前竟然映出沈慕瑶的脸。

她心疼地将我扶起,一吻落在我唇边。

眉心却狠狠地拧起,对着众人破口大骂:“一群废物!居然让承安亲自送夜宵!”

“要是烫到了,你们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大厅内噤若寒蝉,每个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沈慕瑶软了声调,仔细检查了一番:“有没有伤到哪里?”

M城让人闻风丧胆的老大,在我面前却总是一副温顺模样。

我摇摇头,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没事,就是可惜了这碗汤。”

她熟稔地挽起我的手,关切地说着:“你没事就好,我带你去休息。”

“明天还要去医院,不能太累了。”

我低头看着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沈慕瑶绝情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子,一遍遍凌迟着我的身体。

现在我才明白,所谓的治疗不过是把我的血抽出来,输进林景川身体里。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排异,拿我当做移动血包。

我红着眼眶,一张口才发现喉咙沙哑:“慕瑶,我可不可以不去?”

沈慕瑶的笑意僵在脸上,随即又化开。

她捏着我的手心问道:“怎么了?”

“早上不想去的话,我让医生安排到下午。”

的确不该有期待的。

我垂眸敛起失落,淡淡道:“只是有点怕疼。”

她松了口气,搂着我往卧室带去:“别怕,有我陪着你呢。”

路过保姆时,她抽出匕首径直插进女人的胸膛。

[2]

我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浓稠的血喷了一脸。

保姆保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我抖着唇,不受控制地呕吐起来。

沈慕瑶却异常淡定地抽出刀子,优雅地用白丝绸擦了又擦。

“没用的东西,下厨这种脏活怎么能让我老公做。”

“这点事都干不好,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她眼都不眨一下地让人拖走了保姆的尸体,地上拖出一条蜿蜒的血迹。

随后才拍了拍我的后背,“明天还要去医院,不能出任何差错。”

“既然她照顾不好你,就该死!”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稳住情绪,心却冷的发颤。

一年前我出车祸,导致左肾破裂被迫摘除,右肾也受损严重。

之后每周都要去医院进行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