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说道点子上了,肖榆从怀里掏出个土色布袋,倒扣往下倒,哗啦啦的碎银子和铜板撒了一桌子。
“地里那点半死不活的稻子不要也罢,至于盘缠,这些应该够用一阵子了。”说完指了指桌上的银钱。
一颗稍微圆润点的银角子,提溜滚到了柳氏面前,给她整个人都镇住了。
宋毅采购完东西后还有110多两,她给了宋毅40两用来买骡车和办路引,自己留了30两傍身,剩下的全在桌上了,加上之前从杨文清那弄来的7两,总共五十多两银子。
钱嘛,花完了再赚就是了。
别说柳氏,一整个屋子的人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王氏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起身看了眼院里,然后关好堂屋大门。
一巴掌扇在肖榆后脑勺上,“要死了你,财不露白没听过么,门都没关上就这么大咧咧地倒出来,生怕没人抢是吧。”
紧接着快速把银钱重新装回布包,贴身收好。
警告的看向所有人,“银钱的事,出了门今天都给我忘了,要是让我知道谁敢打钱的主意或者给传了出去,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说完还重点关照了下柳氏。
胖胖的身子瑟缩了下,她最怕婆婆了。
其他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表示绝对保密,只是突然这么多钱确实让人疑惑,就担心来路不正。
三婶张氏抚着孕肚询问,“大丫,你跟三婶说实话,这钱....跟杨文清...”
肖榆连忙打断了她的顾虑,向大家解释道:“这钱是我自己找药材赚的,伯母婶婶放心,之前的事是我不对,犯了癔症了,今后不会糊涂行事了。”
刚好趁机会把事说清楚,前后那么大变化总要解释清楚。
肖父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用行动表明他第一个站肖榆。
前世,她的爸爸也总在晚上做作业的时候这样摸摸她的脑袋,肖榆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听了她的话,众人松了口气,在他们看来,早点看清现实和宋毅好好过日子才是对的,大丫总算正常了。
肖老头再次看向宋毅,问道:“潮州发水大家都知道,你如何断定这些流民中有徽州来的,那位杨大叔的话你有几成把握。”
宋毅斟酌了一下回道:“九成,他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至于流民,潮州和徽州虽然相近,但方言有所不同,之前猎到一只狐狸,皮毛卖给了一位徽州的商人,听他说过徽州话,虽然很少,但流民中确实有徽州人。”
“阿爷如不放心,可以再打听打听,既然有流民过来,肯定还有别的渠道能打听到消息。”
肖老头依然在沉思,战争离他们太遥远了。
看到肖老头犹豫,肖榆紧跟着又加了把料:“而且昨天在县上听到有行商的说,临县还有流民嚯嚯田地。”
农民可听不得这个,顿时急了,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肖老头再次敲了几下桌子,“都闭嘴,大丫,你说的是真的?可信吗?”
其实是肖榆编的,但是昌州要乱绝对是真的,就在近几日,说不好哪一天真的就会有流民进村。
使劲点了点头。
肖老头看了看天色,寅时刚过,天色渐渐变亮,二堂哥家应该也要起来了。
“孩她娘,这事太大,咱们不能一家人走,必须得跟几位老叔还有二堂哥商议。”
肖老头的二堂哥正是肖家沟里正。
“你带着老大家的和几个丫头,这就动起来,规整规整大丫带回来的东西,干粮和衣裳这就做起来,我带着大丫两口子去二堂哥家一趟。”
“老大老二,你们两个今天不用下地了,赶着大丫家的骡车到附近村镇跑一圈,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