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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洵美写完了,收了钢笔,将写了字的那页纸撕下来,站起来,把纸用搪瓷杯压在桌面上,漫不经心道:“给邱钧留张纸条。”
怀里的人一空,在姜何心口写字的钢笔也停了,笔尖猛地扎进心里,一阵刺痛后是绵长的钝痛。
“你和邱钧、洪宁海是怎么回事?”
姜何的举动就和每次逮到周洵美干些出格的事情一样,语气满是不赞同,却随时准备给他兜底。
周洵美将军帽盖在他头上,不轻不重道:“不碍大事。”
帽檐挡住姜何的视线,他看不见周洵美此时的神情,只能通过声调揣测,不由想起周洵美有次被周父喊去训话。
当时他花大价钱和人脉让人从国外托运回来的摩托车被周父给截胡了。
周父训他,周洵美还敢顶撞一句:“玩玩而已。”
气得周父不许人帮他组装。
摩托车拆成零件才顺利入境的,周父这道禁令也是考虑到周洵美的身体,怕他学国外的飙车党一样找刺激。
结果后来周洵美自己硬啃下机械相关的书籍,把摩托给装好了。
周父又怕他新手组装的摩托有问题,只有让姜何私下请老师傅检查一下。
姜何听他叹息,“慧极必伤。”
姜何反复回想着当时周洵美那句轻飘飘的“玩玩而已”,心地蓦然生出一股冷意。早在察觉到他对周洵美的情意时,就隐隐有种模糊的预感,随着他越陷越深,这种预感也渐渐清明。
“想什么呢,回家了。”周洵美站在门外叫他。
回家?
姜何回过神来,只看见周洵美的背影:“出来把门关上。”
他心底的冷意还没散却,嘴角已经压不住地微微上扬,抬起脚去追他。
不知何时起,姜何的心神早就被周洵美全然牵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