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眉修眼的美少年从水下探出头来,如芙蓉出水,清凌凌的河水顺着下颌小股流下,在锁骨凹陷处积了一小汪水。
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晶莹的水珠挂了满头满面,在日光的折射下璀璨夺目。
他本来眼型偏狭长,笑起来时有卧蚕,衬得眼圆,这种少年气的天真烂漫很有感染力。
“当过几年兵。”洪宁海面上不自觉地就跟着笑了起来,心里却想:笑起来这么纯的人,怎么说他妖呢。
边想着他游的速度也边慢了下了,靠近的动作变得很小心,好像打猎时猎人放轻脚步,钓鱼时钓者收敛声音。
离得越近,洪宁海的心跳声越发鼓噪。
将近一臂距离时,周洵美突然抬起腿抵着他膝盖,温软的触觉透过单层的裤子布料。
洪宁海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问:“怎么了?”
“鞋掉了。”周洵美没穿鞋子的左脚轻轻踢了踢洪宁海的膝盖。
明明他也没开口请求什么,洪宁海就鬼使神差地埋头潜进水里帮这小少爷摸鞋子。
河水还是很清澈的,他睁着眼睛很快就找了掉的那只黑色皮鞋。
周洵美光着上半身坐石头上拧衣服,见洪宁海爬上岸了,笑道:“谢谢你呀。”又顺脚伸出左腿点了点旁边那块空的石头,示意他过去那边晒太阳。
洪宁海怔了下,单膝蹲下去抓他伸出来的左脚。
好不容易晒了太阳暖和些的脚突然被冰冷粗粝的大掌握住,周洵美惊地往回收,没抽动:“你干嘛!”
洪宁海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不过仍顺势将他的腿驾到自己膝上,动作仔细把拧干的袜子和甩干的鞋子都给他套上,一边道:“天气凉,在这也晾不干,别回头还感冒了,先去我家换套干爽的衣服。”
知青点离河边有好一段距离,总不能这么一路滴着水走回去,周洵美穿好皱巴巴的衬衫,起身跟洪宁海走。
两人狼狈地走回村里,索性这个时间路上没什么人,只遇到一群游手好闲的二流子,远远认出洪宁海就绕路走了。
洪宁海家里也没人在,桌上给他留了饭。
他带周洵美径直去了自己那屋,翻出一套七成新的军装给他。
洪宁海从军这么多年也攒了不少钱,但除了交一部分给家里,自己很少添置什么东西,这套七成新的军装大概是他衣柜里最拿的出手的衣服了。
“可能大了些,你先凑合穿”洪宁海转过就彻底消音了,周洵美背对着他弯腰在脱裤子,连内裤都不留,光溜溜的身子在昏暗的室内白到发光。
他盯着对面的人浑圆的翘臀上两个陷下去的腰窝,一时口干舌燥。
周洵美转过身子,都是男人,他半点不觉尴尬,大大咧咧地朝洪宁海伸手拿衣服。
递衣服的时候,指尖稍微碰到了,洪宁海就跟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
周洵美动作利索地穿好衣服,倒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他也将近一米八了,但袖子裤脚还是太长,忍不住朝洪宁海道:“我今年才19岁,个头还能再长两年。”
洪宁海心里觉得他可爱,面上却没表露出来,点了点头:“一米八很高了,而且年轻人是还能再长。”一边很沉稳地帮他挽衣袖,又蹲下给他叠裤脚。
周洵美低头去看胸口上绣的人名,少年的声音清澈动听,一字一顿念:“洪、宁、海。”
“嗯。”洪宁海喉结上下动了动,半晌才直起身子哑着嗓子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周洵美。”
周洵美将皮带扣到最里的那个孔还是比他腰围大了很大一圈。
“我再给你新打个孔吧。”洪宁海从外间拿了工具回来,两腿岔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