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因为我身?段儿?……”
余姝话说到一半微顿。
因为傅雅仪只?听她说了这么一个开头就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她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因为你?身?段儿?好?,长得漂亮?你?对?自己倒是挺自信。”
“我在千矾坊里的姑娘有比你?身?段儿?更好?,长得更漂亮的,”她似笑非笑道:“我看?人看?的东西可从来不止是脸和身?段儿?。”
是不屈的意志,是坚定的意念,是永不言弃的反骨,是难以掩盖的野心。
她手下的每一个姑娘都拥有这些东西,也正是因为拥有这些,傅雅仪才会去?拯救她们,将?她们一个个捡回家,予以信任,从不怀疑。
某些方面,傅雅仪是个很?疯狂且一意孤行的人,她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撼动,她认定的人也不需要任何人怀疑自然会被她安排去?合适的位置。
古往今来,很?少有掌权者会这样?任用下属,狂妄任性,可偏偏傅雅仪做了,她还成功了,此时此刻庞大而根深蒂固几乎可以与官府抗衡的傅宅就是证明,傅宅中每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女子也是证明。
“我本以为在千矾坊葛蓝鹭和柯施说你?会是我的接班人的时候你?就要来问我这个问题了呢。”
傅雅仪一脸你?实在有些迟缓不如平常聪明的刻薄表情,原来还有些震惊的余姝几乎瞬间就被这个表情噎了一下。
她哪儿?敢往这方面想呢?
哪怕葛蓝鹭柯施在她面前调笑着提起接班人,傅雅仪没有否认,那对?余姝来说也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傅雅仪大多数时候都刻薄冷情恶劣莫测,余姝总觉得傅雅仪和自己该是一类人,她该是看?重利益而远真情的,她该是无论对?谁都留有一手的,她该是高高在上的。
余姝自己在遭逢巨变后便不敢再信任任何人,包括傅雅仪和念晰,对?傅雅仪她总觉得自己是她手上的一枚棋,所以不断强调着自己的利用价值,强调着自己能为傅雅仪带去?多少利益,努力展示着自己的优秀和为她排忧解难的能力,她害怕自己被丢掉;对?念晰,哪怕知晓对?方是在真诚接纳自己对?自己好?,却依旧有所隐瞒,绝不敢全心交付。
这样?一个人,该怎么让她相信傅雅仪从一开始便是想要救下她,培养她,该怎么让她相信傅雅仪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历练她,让她成为她的副手,该怎么让她相信傅雅仪是真的想让她做小接班人,并且就这样?坦然地告知,而不是与朋友们的打趣?
她怎么敢呢?
她被打碎了的傲骨支撑不了这样?幸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