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噎了一下,桌上顿时也没了声音。谁都看得出来沈檐情绪不高,跟要出门谈生意没有两样。
沈补玉五点来钟才回房,心想靠一下,不知不觉睡着了,管家来敲门时已过七点,天也大亮,他几乎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忙洗漱,问沈檐他们的去向。管家送了早点进来说:“大爷他们去酒店了,特意嘱咐您不必着急。楼下闲杂人口多,您就在楼上用点心了。”
说罢视线往沈补玉裸露在睡衣外面的半截锁骨上扫了一下,那儿有个新鲜的红印,应该是几个小时前刚留下的,幸好,是衣服遮得住的位置。沈补玉记得接新娘的时间是九点,稀里哗啦吃了早点便让扶松开车去跟接亲的队伍汇合,礼服穿了一半,剩下诸如腰带袖扣领结统统都带上了车解决。紧赶慢赶,终于在金家别墅群入口处碰到了沈檐一行人,车到金家大门口,依照习俗给了女方亲友开门红包,便见到了盛装的金氏夫妇,笑得犹如大丽菊。新娘的闺房有伴娘守着,看样子是经验丰富之人,为气氛热闹起哄要新郎自己把门叫开。沈家几个兄弟都知道沈檐在忍耐,生怕他一脚把门踹了,却不料他无比配合,任凭勒索红包,始终笑脸以对,甚至还配合的唱了一遍《月亮代表我的心》。沈补玉跟众位兄弟都松了一口气,以防女方还要闹,连忙上前胡搅蛮缠。
金玫穿着订制的婚纱,珠光宝气富贵逼人,被抱上车时,脂粉盖住了脸上的肤色,完全看不出是否脸红。
海湾酒店的布置隆重而盛大,红毯与鲜花拱门摆出去快千米,白玫瑰在阳光下泛出晶莹的光彩,梦幻一般。金玫下了车,突然发现钻石耳钉少了一只,急得要哭。沈母连忙安慰,叫人拿第二套来,可礼服不换首饰不配,当下便也着急了起来。“一定是落在房里了!”她说着便指向队伍最后正要下车的沈补玉,“妈妈,能不能叫小玉帮忙回去拿一下?”
这种日子谁会拒绝新娘的要求,何况沈母也见着沈补玉在场也十分碍眼,立刻便叫他调头回金家去取那颗掉落的耳钉。
沈檐正在停机坪接待刚到的贵宾,无暇注意其它,沈补玉并没有任务在身,只是来观礼,便没有找理由拒绝这次差遣。
金家的别墅在人口密集度较小的富人区,车离开闹市之后要绕过一个湖边的山丘,山路平坦,车辆行人稀少,学步的孩子都能走的顺趟。路两旁种了高大的落叶乔木,树丫上落着一些鸦雀,灰黑色的影子显得分外寂寥。扶松把车速提到公路段限制速度最高码,沈补玉靠在后座,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只在镜子里交换了几次眼神。一个拐弯之后,后面突然有辆越野车别了上来。“七爷。”扶松叫他,眼神露出不寻常的狠利。
沈补玉支着胳膊看镜子里杀意腾腾的追兵,轻轻哼了一声,俯身从扶手低下掏自卫的枪械,并在颠簸中将子弹上膛。
扶松踩油门加速,对方显然比他更熟悉路况,在一个岔道口猛别了上来,扶松急打方向盘,车子被迫拐进了坑洼不平的小路。身后射来的枪弹穿过防风玻璃打中了挂在驾驶座前的硕大羊脂玉平安扣,扶松大声叫沈补玉低头俯身,沈补玉听话合作,却在空隙中趁机回头反击,可惜他的射击成绩太差了,准头实在偏的离谱。扶松心惊肉跳,连连喝止他的危险动作,并在林间一处稍宽敞的空地打横刹车,把他拖了下来。湿地弄脏了礼服,沈补玉一边咒骂金大宏蠢蛋一边报警。扶松在还击中确定对方的人数和枪械杀伤力,等大概有了数目便心觉不妙,叫沈补玉先跑。沈补玉说,我不会要你垫背的,你又没做错事。
扶松说,我欠沈总一条性命,答应他要保你平安无事。
沈补玉翻白眼骂他愚忠,就不肯走。尽管有预料金大宏会狗急跳墙,可他确实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大阵仗,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的轻敌,觉得有愧于扶松,更加集中精神来助他火力。柳扶松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