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又有些神志不清了,正将那只小瓷瓶往怀里掖。
“老师,为什么要将这些丹药偷走,”跑了这么久,喻长庚的嗓子干涩得如同有刀在割,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十分吃力,“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喻湛虚疯疯癫癫久了,听见喻长庚的话,更加谨慎地将偷来的丹药往怀里藏。她看着雾气迷蒙山林,下意识道:“我做错了一件事。”
喻长庚呼出一口气,她的脖颈不自然地耷在一边,艰难道:“老师教过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喻湛虚忽然噌地一下站起来,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喻长庚身上。
她紧紧抓住喻长庚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颠三倒四道:“我们要逃,知道吗长庚?我们是杀不了皇帝的!说我是疯子,她们才是疯子,还有这些毒药……我们逃得远远的,她们找不到我们就会走,我们还能再回去念书!再过几年你去参加县试,当官后就有钱能买肉吃买衣服穿,再也不会挨饿受冻……”
“可是老师,”喻长庚轻声道,“你教我的天子术,我永远不可能在这里用上的。”
喻湛虚没料想到她会提这个,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靠着喻长庚坐了下来,佯装不在意道:“你会怪我吗?”
喻长庚跑了一整夜,此时松懈下来,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疲倦。她将头偏在一边,喻湛虚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直到她感到肩头一重,才发现这孩子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
喻长庚睡得毫无顾忌,对老师是全身心的信赖。喻湛虚本想站起来,但犹豫了瞬间,还是选择将喻长庚的头往自己肩膀上垫了垫,让她能够睡得更加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