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樱容像是看出沈芙心的未尽之言,挑眉道:“正所谓天道好轮回。”

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入了仙府之内,便见设在一株万年花树下的精致宴席。

今日似乎是赏花宴,长桌上堆满了果酒点心之类的,沈芙心与景樱容挑了处花下的位置,景樱容正准备落座,便见院外走来位满脸堆笑的男仙,对着她们呵呵笑道:“且慢,且慢!”

沈芙心已然坐下,此时抄着手看这厮究竟是想做什么。景樱容被他叫住,心中怫然不悦,便冷下脸道:“且慢什么?”

“哎呀,金龙殿下既然来过,便一定知晓这位置都是安排好了的。沈道友她初次来,如今就是坐错了位置,”上了年纪的男仙搓着手陪笑道,“我先领沈道友落座。”

景樱容顿时觉得这人没眼力见,位置还能有什么区别,不都长得一模一样么?于是一时间怒道:“若我偏要她坐这呢?”

“算了吧,樱容,”沈芙心撩起眼皮扫了那人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想必这位便是设宴的主人?既然人家安排好了,何必扫主人家面子,坐在何处都是一样的。”

“沈道友深明大义,深明大义,”做东的男仙请她站了起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领她绕过长桌,在景樱容对面的位置坐下了,“沈道友稍等片刻,待客人们都来齐了,我便开宴。”

沈芙心见这长桌上约莫有二十余人,空位只剩寥寥几个,偏生自己左右两边都是空置的,便猜到这老东西想耍什么花样。无非是想让赵览萤与喻湛虚左右挨在自己身边,让自己难堪,好让众人仔细看这场热闹。

过了这么久,原来仙界还是将自己当盘菜消遣。

想来哪怕被收作上神之徒,有什么炼丹之能都是虚的,还是得让这些人好好领教一下自己的力气和手段。沈芙心见景樱容神色一下子严峻起来,不免觉得好笑,抬眸一看,果然是赵览萤与喻湛虚她们一行人来了。

她心安理得地坐在这位置上,还有心情给自己斟酒喝,像是看不见赵览萤在自己左边落座。

喻湛虚自傲归自傲,有时还有两分良心,一见这场面便也明白了众仙想看什么把戏。她站在原地踌躇了几瞬,似乎想与轩辕台主换个位置。

那设宴的东家果不其然又赶来劝阻,喻湛虚脸上一阵黑一阵白,似乎想要拂袖而去。恰时沈芙心微笑着冲她招手,又拍了拍身旁的座椅,兴高采烈道:“喻师姐,落座啊。”

诸位仙人无一不对沈芙心侧目,大多心说此人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不要脸皮,苦求赵览萤那样多年,好不容易求得人家与自己结契,又在结契大典当日将其弃之如敝履。如今竟然又攀扯上当日的另一位苦主喻湛虚

原来是玩弄人心的坏女人!

待喻湛虚也落座,设宴的东家便举杯笑道:“在下选在此时设宴,原也是因着前些阵子仙界连日雷雨,今日好不容易放晴的缘故。一连阴霾数日,难得见些阳光,便想请诸位上仙一齐来热闹热闹,也算添些喜气。”

于是一连百十道精致的菜肴呈上来,场面热闹起来,沈芙心随便吃了些,便觉得实在没有意思。赵览萤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埋着头并不动箸,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喝杯里的茶水。

喻湛虚倒是有心想聊,但见许多人都暗暗盯着她们这边,想起临行时师尊的嘱咐,便也硬生生忍住了。

众仙早已聊了起来,景樱容被扯着攀谈,已经无暇再往沈芙心这边递眼色。正当沈芙心无聊之时,她头上忽然有风吹过,满树落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多数都掉在仙人们的发间膝上,却偏生有那么一朵,就这样静静停在她指尖。

她似有所感,将花拈在手中,放在桌上轻轻抻开。只见这一朵桃花骤然变成一张满是桃香味的小信纸,上面凭空出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