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刻意地套近乎。
祁瑾序好整以暇往后靠:“看来单二小姐还有求于我。”
单云华一顿,没?想到此人眼光这般犀利,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既如?此,她便也不再遮掩。坦言道:“确实?有事想与大人商量。”
她说的是“商量”,而非“有求于谁”,一下子又把两人的关系拉到了平等的位置。
这等技法巧妙,看似一句简单的话,却需要强大且不卑不亢的内心。
祁瑾序打量她面上的沉稳和从容,突然来了几分兴致。
“单二小姐说说看。”
单云华道:“我欲状告姜家,不知大人可愿继续助我一臂之力。”
语不惊人死不休,连一旁的常舟听了,都瞪大眼睛。
这单家二小姐可真是敢说,一个告状之人公然在判官面前问“可否助一臂之力”,这不是赤\裸\\裸地勾结吗?
倒是祁瑾序听后,只微微挑了挑眉:“我为?何要助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若只是茶......适才?你已经说了,你单家作坊的好茶可任我取。”
“好处自然是有的,而且也正是祁大人所需。”单云华说:“祁大人欲查外焙茶从而肃清建安以次充好假冒伪劣的乱象,民女可协助,必定令大人事半功倍。”
闻言,祁瑾序眯了眯眉眼,脸上的闲适渐渐退怯,若有所思起来。
须臾,他道:“据我所知,单二小姐与姜家的纠葛乃婚约之事,此类案子并不归本官管。”
单云华垂眼,面露几分窘促。
任何一个闺阁女子都不希望在外人面前提及婚约秘事,但她跟姜家的纠葛恰恰源于此。
斟酌片刻,她道:“我要状告的并非婚约之事。”
“那是什么?”
“状告姜家暗渡陈仓霸占单家铺子,此事可归大人管?”
这等事认真说起来也不归茶盐司管,但巧就巧在姜家霸占铺子的行径牵扯商业买卖,然而但凡商业买卖,祁瑾序就有名头管了。
若状告到其?他地方,那些人未必愿意得罪姜家而帮她单家。但告到祁瑾序这里,那就还有机会。
当然,祁瑾序也未必会帮她单家而再次得罪姜家。
“你倒是聪明。”祁瑾序笑了笑:“只不过,你缘何就笃定我会帮你?因赌庄之事我才?得罪姜家,若再助你,于我不利。”
单云华开口要说什么,祁瑾序又道:“你此前说可助我查案事半功倍,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
他眼底噙着点?笑,出口的话却傲慢疏离:“我未必需要你。”
单云华表情?微僵。
来时,她考虑好了一切,却忽视了这人的出身。
他堂堂侯府公子,骨子里天生的世家傲气,又岂会容许一个商户女说助他一臂之力呢?
此刻,当真有些羞赧,自己有些不自量力了。
就在她迟疑要不要就此告辞时,那厢门口有人过来请祁瑾序。
“大人,常义他们回来了。”
一听,祁瑾序正色,立即起身出门。
单云华见他就这么忽视自己离去,一时不知是该留下等待还是擅自走?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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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祁瑾序来到偏厅,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常义是祁瑾序的手?下,平日里在暗中查事鲜少露面。这次被?祁瑾序派去查南城外焙茶的案子,这一查就查了许久。
却不料,他苦着脸说:“主子,没?办成。”
“什么叫没?办成?”祁瑾序眉峰拢起。
常义道:“他们太狡猾了,用建安的茶叶掺杂其?他地方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