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慧道:“此前你劝我多?次,但我总想着再忍忍,怕你们受人欺负想着有姚家在好歹能帮衬些,可经过阿弟这一遭让我认清一件事。”
她望向单云华:“人自立才?能自强,我以前总想着依靠别人,可事到临头发现谁也指望不上,还得是咱们自己。”
“你恐怕不知,适才?我去见阿弟,你猜他怎么说?”
单云华安静地听。
单云慧笑起来:“阿弟长大了,竟发誓要努力读书考功名,还说往后换他来护咱们。”
单云华也笑,问她:“和离的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沉默片刻,单云慧点?头:“我自己是当然想好的,可唯一顾虑的是你。”
“顾虑我什么?”
单云慧:“你还未嫁人,我怕我和离连累单家名声,连累你和阿弟的前程。”
“阿姐,”单云华道:“这些无须担心,你只管和离回来。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名声都是挣出来的,咱们单家的人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说。”
“况且你也清楚,”她又道:“我退亲后估计名声不会太好,反正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提起这事,单云慧问:“事情?闹成这样,退亲还有余地吗?”
单云华敛了敛面色,似下定某种决心:“姜家欺人太甚,此前我一贯被?动,他们越加得寸进尺。退亲是我自己的事,又岂能由姜家说了算?”
“这么说,你有主意了?”
单云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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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茶盐司一开门,门口就等了许多?来办事的百姓,这阵仗倒是把开门的小卒吓得大跳。
原来是祁瑾序查抄赌庄的事在建安传开了。这些年赌庄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因为?鬼辟钱的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茶盐司司主居然二话不说就一锅端了,建安百姓奔走?相告。
这一奔走?,便奔来了许多?围观之人。有的是为?祁瑾序慕名而来,只为?一睹年轻官老爷的风采,有的则是来申冤。
建安商市陈珂久积,百姓冤情?罄竹难书。前任茶盐司不敢管,如?今来了个铁腕青天,大家纷纷上告,仅仅一个上午牒司就收到了数十?份状纸。
案房里,祁瑾序忙得不可开交。
单云华到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他埋头案牍专心致志的模样。
过了会,他看完一份公文?抬手?取茶盏,然而才?饮了口就沉下脸。
“今日谁人沏的茶?打发走?,换个会沏茶的来。”
说完,他似有所感?抬起头,就见单云华一身素衣等在门口。
他蹙眉,瞥了眼一旁的常舟。
常舟为?难道:“主子,是单二小姐不让属下打搅您。”
单云华对祁瑾序福了福:“民女见过祁大人。”
祁瑾序直起身,揉了揉额。见她身后婢女抱着个匣子,心中了然。
单云华进门,又郑重地对他行了一礼。
“大人,此前得大人相助令我单家免于祸端,此大恩大德......民女后来回去想了许久。”
“哦?”祁瑾序散漫地应声:“想到了什么?”
单云华点?头,想起之前蔺琰跟她说的那番话
“矜贵少爷有个嘴挑的毛病,非好茶不入口。之所以帮你,也是念着你单家的好茶,你若谢他,无须真金白?银,只管挑最好的茶送来就是。”
彼时听到这话很是诧异,难以理解一个人嘴挑到底会挑到何种程度,但就在刚才?,她算是见识了。
单云华心下莞尔。
“民女左思右想,单家清贫,除了茶再无拿得出手?的好物?,若大人不嫌弃,民女以一些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