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道?:“听说?是漳县塌桥了,死了人,昨晚半夜来人禀报顾大人,顾大人等不及就先走了。”
顾清禾虽然走了,不过?还记着自己说?的?话。如今漳县灾情严重,道?路不好走,未免单云慧走了冤枉路,他留下来两?个人给单云慧做指引。
当即,单云慧用过?早膳后,给主家留了些银子然后出发了。
到达漳县时正好是傍晚。漳县县令早就听得顾清禾的?吩咐前来接人。
他等在城外,亲自领单云慧入城,又感谢了番。还留单云慧入住县衙。
“现?在城内乱哄哄的?,客栈里鱼龙混杂,顾大人说?了,让单小姐住在县衙。”他道?。
单云慧心下温暖,没想到顾清禾这般仔细。
她倒也不纠结,此来漳县要待上数日,住在客栈确实没有县衙的?独门独院方便。
“那就多谢县令大人了。”
漳县县令是个矮胖的?男人,或许因为多日来的?灾情不得歇息,面色疲顿。
“单大小姐不必客气,倒是本官该代漳县的?百姓谢你们。没想到建安的?茶商如此大义,不仅筹钱还筹米粮衣裳,实在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单大小姐只管住下来,县衙虽破旧但好在清净,单大小姐要是有哪里不习惯的?也只管跟本官说?。”
“多谢。”单云慧再次福了福身?。
想到顾清禾,她问:“听说?漳县塌桥死了人,敢问事?情可严重?”
一听这事?,县令眉头凝重:“是县城最近的?一个村庄,连着官道?有一座桥。这桥好端端地走了十几年,昨日说?塌就塌了,下头江水滚滚,掉下去好些个百姓,有的?还能找着,有的?.......”
“唉!”他摊手,叹了口气:“ 顾大人心系百姓,从早上一直寻到现?在还未归。”
单云慧听了,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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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云慧在县衙住下来,但睡得不大踏实,既担心漳县的?百姓,也暗暗牵挂顾清禾安危。
天气这么冷,人又是从河里冲走的?,要寻人自然还得涉水。想起那天看见他独自坐在狭小破旧的?屋子里给腿上药,心里总有些酸涩。
但第二天,顾清禾也没回来。
单云慧起床后也没心思顾及了,她还有许多事?忙。漳县的?灾情严重,眼下要做的?事?很多。
先是把?从建安带来的?物资跟县令核对,然后再分派到各处。城内设置了临时的?避难所,大多都是庙宇腾出来的?,还有学堂、祠堂等等。
上午,她带着人去避难所给灾民们发衣裳,午时又开始布台施粥,施粥完又忙着去帮大夫们分类药材。
药材是顾清禾去采买来的?,他没来得及安排就去救人了。城内的?大夫紧缺,认识药材的?人有限,索性单云慧以前养胎时看过?些医书?,对简单的?头疼发热的?药材能识别?,便帮着整理。
这般一直忙到了傍晚,回到县城时跟县令打了个照面,两?人都很是疲惫,不禁会心一笑。
“单大小姐辛苦了。”他说?:“今日且好生歇息,明日本官安排两?个助手给您。”
单云慧点头,辞别?县令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由于太累,以至于坐在椅子上等待洗漱时就已经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彻底黑了下来。单云慧动了动,身?上滑落一条毯子,想来是婢女给她盖的?。
“ 霄儿?”
“唉,小姐醒了?”霄儿端水进来。
“小姐先用热水泡泡脚,您本就体寒,今日在外头忙活了一天,仔细病着了。”
单云慧点头,倾身?去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