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禾解释:“我来帮你生火。”
说?完,也没等单云慧开口,从角落捡了把?矮凳在灶孔前坐下来。
他拿起火钳往灶孔里添火,许是从未做过?这些,动作?显得笨拙。新?柴还未送进去,烧过?的?一根柴啪地断开,掉落在他脚下,倒把?他吓了一跳,长?腿赶忙挪开。
单云慧瞧见了,失笑。
“你笑什么?”顾清禾头也未抬,却知道?她在笑。
单云慧:“都说?君子远包厨,顾大人读书?立世?,为朝廷为民生劳碌,厨房这种地方本就不该是顾大人来的?。”
顾清禾抬眼看她:“你是这么想的??”
单云慧没说?话。
顾清禾却道?:“其?实我倒喜欢这种地方,饿了就生火做饭,累了便坐在灶边烤个地瓜歇息,平淡而烟火十足。只可惜......我从未有这种机会。”
“那现?在呢?算不算?”单云慧调皮地问。
不料顾清禾却答得认真。
“若是可以,我希望今天的?这样的?日子能过?一辈子。”
顾清禾说?这话时,原本无?其?他意思,他确实喜欢这种安宁的?生活。这些年长?年在外查案,四处漂泊,他有点累,也有点厌倦。
然而,当他顺着单云慧的?视线垂眼去看时,发现?交叠在地上的?银子,又突然顿住。
继而,脸颊也缓缓热起来。
适才那句话,倒有些像求娶似的?。
两?人安静了许久,直到锅中呼呼冒热气。顾清禾提醒:“水开了。”
单云慧回过?神,立即揭开盖,把?捏好的?面疙瘩放进去,然后又放了些佐菜和调料。
没过?多久,一阵香气袭来,顾清禾竟感到自己饿得厉害了。
“我来。”
饽饦煮好,他起身?主动接过?碗。扭头找了找,没发现?端碗的?盘子,索性两?手捏着往屋子里去。
此前桌上的?冷饭菜早已被单云慧收拾了,现?在桌上换了热腾腾的?饽饦。
两?人再次面对面地坐下来,拢共两?碗饽饦,热气氤氲,模糊了各自的?脸,却在这初春的?夜晚十分温暖。
一口入腹,顾清禾暖得连腿也不疼了。
“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他说?。
单云慧羞赧:“这些并不算什么,我母亲的?手艺高超,但惭愧的?是我只学了皮毛。”
顾清禾还是头一回听她说?起逝去的?母亲,食用的?动作?缓慢下来。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人可谓极其?相似。顾清禾年少没了父母,单云慧也是。
但单云慧比他更艰难,单家父母去世?时,单云慧不过?是才嫁做人妇的?内宅女子,上头有凶悍的?婆婆,下头又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
这些,是顾清禾打听来的?。听说?她嫁的?人家并不好,嫁妆也被吞了个干净,要不是妹妹强势,恐怕还会被夫家磋磨死。
但过?去种种,从未听她提过?。平日里见着的?单云慧,也总是个独立而又温婉的?,让人不自主地忽略了她成长?中受过?的?苦。
他张嘴,话在喉咙里滑动,很想问她“那时候你怕不怕”,却又觉得已无?意义了。
她很坚强,从泥潭中挣扎而出,现?在过?得很好。
这便已足够。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吃着饽饦。
不知为何,气氛有些暧昧。尽管房门是敞开的?,为避嫌甚至连窗户也没关。但屋里的?气氛仍旧挥散不去,这让单云慧煎熬不已。
好在没多久,顾清禾开口:“今晚歇一宿,明日一早我们一道?启程。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