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祁瑾序来到陵县, 恰好在客栈门口等着了顾清禾。两人见面,各自沉默了下。

顾清禾上前来, 拱手:“真是巧,祁大人也在这办差?”

“不是,我?来找你。”

顾清禾并不诧异,甚至能猜到他为何而来。

他伸手:“祁大人里边请。”

祁瑾序颔首,跟着他入内堂。小厮很快送来饭菜,还温了一壶酒上来。

“祁大人想必还未用膳,若不嫌弃,同席如何?”

祁瑾序笑了笑, 在他对面坐下。

顾清禾倒了杯酒,问他:“祁大人可要?吃一杯?”

“多谢,祁某要?事在身, 不沾酒。”

顾清禾淡淡道:“我?多年前惹了腿疾,每每入秋便会发作难忍, 若不吃点酒,实在疼得难以?入睡。”

说?完,他兀自饮了两口。

又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想看那封信?”

祁瑾序抬眼?:“顾大人可否借在下一观?”

“当然,”顾清禾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我?一直带在身上。”

闻言,祁瑾序伸手的动作停了下,然后?继续接过来。

又听顾清禾道:“这封信的主?人你也认得,正是四年前你要?抓的寥商远。”

祁瑾序的目光落在信上,已经看到了信中的内容。

顾清禾边不紧不慢地说?:“ 里面揭露了十年来魏计相走私铜矿的罪行,做了哪些事,牵扯了什么?人,有哪些证据都写得清清楚楚。”

他话落,祁瑾序也已经把信看完。

原来寥商远背后?的人居然是魏计相,难怪他手眼?通天。

这封信跟他此?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寥商远转卖掉多年的心血瑞金商行,又不露行踪,想来早就?打算好逃了。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寥商远这么?些年来与魏计相同流合污,为何突然反水?要?知道,两人同在一条船上,魏计相败露,寥商远也讨不着好。

“顾大人,除了这封信,寥商远还跟你说?了什么??”

顾清禾抬眼?:“怎么??寺正大人要?审我??”

“下官不敢。”

说?着不敢,祁瑾序却提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用起膳来。

顾清禾又饮了口酒,腿上的疼痛压下了些后?,才到:“我?并没见到此?人,实际上这封信早在半个月前我?就?收到了,彼时我?在临川,未免打草惊蛇,暗中命人查此?事,确认无误后?回京才上奏。”

他话落,祁瑾序脸色微沉。

“所?以?,寥商远早在半个月之前就?逃之夭夭了?”

“要?抓寥商远是祁大人的事,与本官无关。”顾清禾道。

两人对视,无声地交锋了片刻。

“总之,多谢顾大人告知。”祁瑾序放下筷子:“祁某还有事,告辞。”

正当他起身要?走,这时常舟匆匆进门来。

“主?子,有传书。”他将信鹰交给祁瑾序。

瞧见信鹰,祁瑾序眼?眸一震,非十万火急之事,他的人断不会用信鹰联络,定然是单云华出事了。

果然,他取下字条,展开一看。

顿时,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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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单云华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头昏难受,鼻尖仍旧残留那股刺鼻的气味,令她腹中泛恶心。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单云华清楚,自己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角落似乎还有几?只老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间屋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陈旧发霉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