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序淡笑了笑:“覃詹,别来无恙。”
“你........呵呵原来是祁公子。”覃詹讪笑:“都是熟人,有话好好说嘛,你让人把我这么弄下来,我颜面往哪搁?”
他站起来整理衣裳,然而才系了个结,又被常义一脚踹跪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覃詹是京城出名的纨绔子弟,跟祁瑾序同是世家出身,只不?过门第没祁家高?而已。平日里跟祁瑾序抬头不?见低头见,宴会上甚至还跟祁瑾序同席用过膳。但自从祁瑾序入仕后,两人见得便少了些。这些年覃詹一事无成?,反观祁瑾序却步步高?升,成?了人人夸赞的天之骄子。
他堂堂覃家公子何曾受过这般气?当即沉了脸,指着祁瑾序怒骂:“不?就是有个侯爷爹吗?有什么了不?起,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覃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是么?”祁瑾序冷冷地勾唇:“覃詹,死到临头了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真?当覃家会保你?”
覃詹眼神心虚:“你什么意思?”
“贩卖贡茶乃死罪,更何况你贩卖的还是假贡茶。此案太子接手,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你。”
一听,覃詹跌坐在地上。
“跪好!我家主子问?话!”常义又一脚踹过来,直把覃詹踹得像条狗似的匍在地上。
覃詹这回是真?的不?敢嘴硬了,听到太子二字,手都是抖的。
“你........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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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承恩侯府。
承恩侯祁霂正在书房写?字,外头却突然有人敲门。
“老爷,有客拜访。”
祁霂沉脸,平日里他有个习惯,自己?写?字的时候不?喜旁人打搅,府里下人都清楚,是以即便有客也会委婉地让对方等待片刻。
但眼下客人已经在门口,他只得开口道:“进来吧。”
不?料房门打开,瞧见进来的人,承恩侯面色一变。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人披着件斗篷,帷帽遮住半边脸,径直上前?坐下。
“祁侯爷,有桩事迫在眉睫,恕我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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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祁瑾序回到府中,一进门便被小厮拦下。
“二公子怎么才来?侯爷等您许久了。”
祁瑾序脚步一顿,他从建安回来多天,除了回来那日家宴上见过父亲外,几乎大半个月都未再见过他。
可这个时候他却在府里等着自己?,想到此前?他在燕春楼抓到覃詹的事,心中了然。
祁瑾序抬脚往莳锦院书房走?,莳锦院原来不?叫莳锦院,而是祁霂与原配成?婚的院子,后来继承爵位娶薛氏后,留薛氏住正院,他则继续住在莳锦院。外头人人都知道薛氏不?得承恩侯欢心,但承恩侯还算识趣,娶了薛氏将侯府中馈全部交由她,给她尊重体面。是以这些年薛氏虽不?得丈夫喜爱,却是侯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莳锦院并不?远,拐过回廊穿过跨院瞧见一棵桂树便到了地方。
祁瑾序停在门口,盯着这棵桂树看了好一会,忆起小时候他爬上树抓蛐蛐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
原因是他不?小心踩折了一根枝丫,而这棵树正是其原配亲手所栽。后来因为这事,薛氏跟祁霂大闹一顿,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祁侯爷不?再去正院,而是搬进了这方院子。
“公子?怎么不?走?了?”这时,小厮在一旁催促:“侯爷在里头等您呢。”
祁瑾序收回视线,抬脚。
书房门口敞着,他径直来到门前?行了一礼:“父亲,不?知父亲请儿子来所为何事。”
倏地,一盏茶从里头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