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华道:“我?看方村去瓮县的路其实?很宽阔,只不过多年没修缮,道路坑洼,甚至好些地方已经杂草丛生。瓮县富庶,离方村也近,路修好了,以后方村才能好。旁的不说,方村的茶要?卖出去,这条路能起大作用。”
听了这话,方大柱面露激动,然而激动了片刻,眸色又黯淡下来。
“单姑娘,我?方大柱做梦都想修这条路,做梦都想让村里的人走出去。可是?......”他希冀而小心地望过来:“能行吗?我?们真的能修路去县城吗?”
他们村是?被诅咒的村子,尽管祁大人说村里没有诅咒没有邪祟,但外头传了十多年,观念根深蒂固。但凡从方村走出去的人都被人像撵瘟疫似的撵走,他们村里的茶卖不出去,村里的牲畜、皮毛也没人敢买。十多年了,人人对方村恐惧,真不敢想象以后这条路修好,走出去会?是?什么景象。
可方大柱想,做梦都想啊。
单云华清楚他的顾虑,径直道:“方大哥,传言也有瓦解的那一天。若别人不敢,那我?来做第?一个?打破传言的人。路你?只管修,今年我?在方村建作坊,明年我?还要?带商客来方村买茶,再过两年,我?要?在方村建客栈,建食店。有人进?来,自然就有人走得出去,不怕的。”
有人进?来,自然就有人走得出去!
方大柱说不清此时此刻是?什么感受,但多年后,仍旧记得雨天里听到单云华这句话时激动的心情。
午时,一行人回了方村。
单云华暂住在方大柱家中,一进?门?就闻到香喷喷的饭菜,方大柱的妻子张氏正在堂屋摆碗筷,见?他们来,她拘谨地站在一旁。
待单云华洗漱完毕,她才蹑手蹑脚地进?来。
“单姑娘,今天有人送信来,我?不认得字,但那人说是?给你?的,我?就放着了。”
单云华瞧见?上头的字迹,顿时露出笑意。
“多谢嫂子。”
张氏听得这声谢,很局促,眼含羡慕暗暗地打量单云华。
“嫂子还有话说?”单云华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