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之位,她势在必得。

裴云舒看了谢晏川给她的密折,那折子,倒不似寻常折子,里面写的也不是长篇大论,只有寥寥几行字,却写的是惊心动魄。

谢晏川站在门口,许是想起了什么,裴云舒回宫之后,竟也在宫中堆了个雪兔子,虽不如国公府的大,却远比国公府的精美。

这宫中的人,倒也是随了他们的贵妃,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条红围巾,给那兔子围上了,雪白之中一点红,倒是好看的紧。

裴云舒收起手中的折子,谢晏川看着她,“可是看明白了?”

裴云舒摇摇头,带着些疑惑,却又带着些了然,“臣妾愚钝,倒是不曾看清真相如何,但臣妾却觉得,这其中所为,不为人知的铁矿,以及训练有素的农人,不像是寻常事。”

“更何况,他们都在殷王的封地上。”

谢晏川点头,“所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姩姩觉得如何?”

“可是私自养兵?”

裴云舒这个猜测倒是大胆,私自养兵,那就只会涉及一件事,谋逆。

可这两个字说出去,便是诛九族的罪名,古往今来,没有什么罪名能大过谋逆二字去了。

裴云舒若是说错了,还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尤其是这个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便更麻烦了,她牵扯的人也实在不在少数。

可谢晏川问她的时候,她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开口了,更大的利益,就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接着说。”谢晏川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他只让裴云舒说下去。

“可别说陛下了,便是先帝登基,殷王心中也已经是心有愤懑了,臣妾只是不明白。”

裴云舒看着他,“陛下,殷王从前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为何会忽然如此呢?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催促着他们一般?”

还能为着什么,当初殷王被谢长衍推出来,为了取得谢晏川的信任,可谢晏川却没有直接出手,只说自己知道了。

他们都知道,谢晏川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都会引得这些人提心吊胆,暗自揣测。

可谢晏川什么都不做,只会让他们更担心。

所以裴云舒不说,但他们都知道,为何着急,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为了太子之位,哪怕现在她腹中这孩子是男是女都还不知晓。

太子谋逆啊,这样的人,如何还能守得住东宫呢?

但裴云舒最担心的事,是谢长衍那不为人知的前世记忆,她死的太早,故此,只有一个谢长衍占尽先机。

这段时日,谢长衍实际上都非常安分,除非她故意让他生气,这个人会难掩自己的怒意。

但更多的事情,谢长衍却没有做。

直到现在,裴云舒才忽然醒过神来,好像被彻骨的寒风吹了个透心凉一样。

对啊,她这个死的早的都靠着前世记忆做了不少同前世相悖的事情,生怕走上老路。

可谢长衍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也或许,他做了,自己却一无所知?

裴云舒恍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前世那般境地。

第181章 在宫中过得第一个年

谢晏川看着裴云舒震惊又茫然的模样,走到她身侧,轻轻拢着裴云舒的 肩膀。

谢晏川什么都没问她,当做没看到她的怔愣,害怕,甚至是慌张失措。

“姩姩,可是被吓到了?”甚至非常好心的给裴云舒寻了个理由,来隐瞒她这一副仓皇的模样。

裴云舒轻轻点头,“是有些,我不明白,连百姓都知道,陛下登基之后,朝野清明,海晏河清,可为了一己私利,却要让百姓重新陷入战火之中吗?”

裴云舒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太多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