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衍想起太医曾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这个时候,贵妃有孕,让陛下千万顺着贵妃一些。
“好了,这个时候说这些可太早了一些,你现在是想一出是一出,说不得,到时候又变了想法,生气朕不陪着你。”
裴云舒便不再去说这件事了,只是说起了江流烟。
“表姐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回家的事情,今日便来看我了。”
说起江流烟,谢晏川立刻就想起了秋猎时候的事情,面上温和的笑意立刻敛起了。
“她来寻你做什么?莫非又来给你找麻烦?”
“这倒不是,我如今还怀着一个人呢,表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我做什么啊,她现在,应还是惜命的。”
“不过,表姐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倒是让我觉得,像是所嫁非人,可当初,她分明盼着这婚事的。”
谢晏川看了裴云舒一眼,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只问了一句。
“她现在过得不好吗?”
“表姐比之我也大不了多少,我爹娘都说,我同入宫前没什么变化,可表姐却不同,倒不是样貌老了,应该说。”
裴云舒想了想,指着自己的眼睛,“眼神吧,我看到的,是一双近乎绝望的眼神,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谢晏川点点头,却没有多言,像是对这件事全然不感兴趣一般,裴云舒准备好的话倒是没了用武之地,便也不硬说了,转而就换了话。
“消息都传出去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宫了?”
“嗯,再住下去,京城中的人都要发觉朕在这里了,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回来。”
“我现在已经很高兴,很庆幸了,先生,幸好我嫁给了您,当初若是嫁给旁人。”
裴云舒想了想,简简单单的下了定论,“必然是怨偶。”
“除了朕,你还有别的选择?”
“当然没有了。”裴云舒一脸严肃的看着谢晏川,“姩姩平生所求,就是和陛下在一起啊。”
谢晏川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一惯是会讨人喜欢的。
第二天,他们就离开国公府,悄悄回宫去了。
“陛下,我们去国公府,真的只是想要臣妾回家看看吗?”
马车进了宫门之后,裴云舒才忍不住问出口。
“何出此言?”
“臣妾并没其他的意思,总归是臣妾得了好处不是?只是觉得事有蹊跷。”
“说说看。”裴云舒清晰的看到,谢晏川眼中微微一亮,带着些意外之喜的样子。
“在回您之前,云舒有一句话要问,这算是先生的考验吗?让先生满意的话,学生有什么好处?”
谢晏川点头,“当然。”谢晏川想起自己得到的密信,他必须要承认,他于教养太子这件事上,有愧于先帝,他也不知,为何谢长衍会不惜重启战火,就为了谋朝篡位?
原来,谢长衍竟真的恨他至此啊。
或许皇帝都是如此冷情吧,在那短暂的,浅薄的悲伤散去之后,他只余下一个想法,谢长衍这般,不堪为储君了。
他不能将大宸交给这样一个人,他终是庆幸,因着爱,他留下了姩姩腹中的孩子。
谢晏川回过神来,看着他如今最为信任的人,“是不会让姩姩失望的好处。”
“在陛下这里,臣妾很好打发的。”
裴云舒话虽如此,却还是认认真真的回了话。
谢晏川一直在听着,听了之后,却也不说这回答好不好?算不算得了帝心。
好在,裴云舒本也没有那么在意,总之不过是送个什么物件,真要让她说,她现在都想不起,自己到底有什么想要的。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