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锐往秋千那边走,一步两回头,生怕叶际卿憋坏,在后面闷不声地给他来一下子。
到了之后叶际卿还在原地瞧着他,池锐歪在秋千架上晃,忍无可忍地问:“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我这儿阴阳怪气儿的,又憋什么主意呢?”
不怪池锐多想,在他看来叶际卿总是好一阵儿歹一阵,脸说变就变。
叶际卿将包放到旁边的棋盘桌上,走到他跟前,按住秋千索:“我..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宿舍楼道里。”
池锐抬眼看向他:“记得啊。”说完身子微微直起,又问,“你特么还想翻旧账?我..”
“是我误会你了。”叶际卿接道,“我那天...不知道我在晃,以为在直行。”
那番好好坏坏的别扭似乎有了解释,打一开始人家就没看上他。
池锐推开他的手,笑问:“合着你刚知道,前些时候怼我动辄打人骂人说的就是这个?”
沙子地柔软无力,叶际卿攥了攥手指:“嗯,我的错。”
“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有偏见。”池锐挺不舒服,“都多久了,将错就错呗,跟我道什么歉。”
叶际卿重新按住秋千索,不让他来回晃:“我不愿意。”
池锐又挥开他:“你不愿意就能来找我道歉,我不愿意就不行?”他支住腿,仰脸问他,“你讲不讲理?”
叶际卿突然怀念那个是非不分的自己,至少面对池锐质问时,当下的他能不管不顾地噎回去。
“讲理。”叶际卿低声说,“真错了,别生气了。”
池锐怔怔地看了他半天,低头笑了一声,叶际卿摩挲着手指,绷着唇角:“笑什么笑?”
话音一落,池锐笑的更没德行,挂着秋千索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我的天,道声歉要给你憋死了,叶际卿,至于么,你找个镜子照一下你那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叶际卿没来由地也笑了一下,松了松表情问:“行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池锐歪着头,问他:“叶宝贝儿,你想我怎么办?”
僻静的角落里时不时能听到一阵嬉闹声,后面是一片住宅区,等夏天树荫遍布,小公园这里就会恢复热闹。
叶际卿侧了侧身,被遮挡的光线瞬时打在池锐的脸上。他依旧歪着头晃在秋千架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沉得住气。
池锐的长相并不柔和,剑眉星目眉眼霁明,不经意间会流露出浅浅的凌厉,端庄些瞧人的话是一身正气的帅,可他总是一副风流轻佻的不正经摸样。
冷不丁地就要调戏他一把。
叶宝贝儿?
陆时媛都没这么叫过他。
那些恶迹斑斑的冤诏早就挥之一去,洁白的边角重新叫嚣,叶际卿得承认是他先蛮不讲理,现在托着软肋送到了池锐跟前。
他屈了屈身子,单膝弯曲,手腕搭在膝盖上,少见地说软话:“都行,听你的,我就是...道歉,然后没别的了。”
叶际卿眼里是一圈温润的光,姿态很是迁就。
池锐想起昨天下午陈凛也这样蹲下过,做的是帮林海阳系鞋绳的动作。
他快速地眨了下眼,双腿落地,弯腰将双肘撑在膝盖上,正色道:“我知道你那天可能心情不好,但我那天刚转来,池樱,啊,就是我姐刚给我发配到这里,我心情也差,虽然是你先找茬的,但我也有错,咱俩扯平了。”
如果池锐眼里的小算计没那么明显的话,叶际卿就要以为这事就算和平解决了。
很明显,这人话根本没说完,叶际卿顺着他,嗯了声,问道:“然后呢?”
池锐轻睨着他笑:“然后啊.....”
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