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以依附的姿态被他揽进怀里,夏天穿的衣料单薄,什么都阻隔不住。他剧烈的心跳连同炙热的体温,几近毫无保留地悉数传达给我。
“一粟哥,这样的力度可以吗?”他甚至还嫌不够,要将下巴搁在我肩头,轻声地询问着。
“……够了。”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兰兰,真的够了。等下要是被爸妈看到,恐怕不太合适。”
“就知道哥会这样说。我特意留心过时间,现在离饭点还有十分钟。”文殊兰颇为自得,扬起声线,端着撒娇的情态,“再让我跟哥单独待会,好不好?”
话已至此,我不得拒绝,只能干笑:“兰兰……还真懂事。”
明明也就过去两年,他怎么就从当时那个“连拉手都会脸红半天的腼腆少年”变成现在这个“满脑子只装有黄色废料的垃圾”?
十分钟过去,我几乎是掐着点从他腿上跳起来,逃也似的出了房。等走到餐桌前,文殊兰按住我的肩叫我先坐下,自己则去厨房帮着蒋瑶打下手,端碗摆筷,置菜进盘。
论起拍马屁,我确实比不过他。
也难怪他顶着个养子身份,最后在家里却混的比我这个所谓的亲儿子跟爸妈还要亲。
我盯着摊开的素色桌布,端放在腿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蒋瑶盛出米饭递给我,见方非池还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看电视,没好气地叉起腰,猛吆喝了一嗓子。
方非池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脾气,也不回嘴,关掉电视,慢悠悠地从客厅晃过来,倚着蒋瑶坐下。
文殊兰还在厨房忙碌。
我与蒋瑶和方非池面面相觑片刻,觉出些无话可说的尴尬来,便随便找个借口开溜:“爸妈,你们先吃着,我去帮帮兰兰。”
文殊兰听见脚步声,抬眼笑道:“一粟哥。”
“在忙什么,怎么还不去吃饭?”我走到他身边,垂眼看去,他正拿着木杵,一下下地将蒸熟的南瓜碾压成泥。
“柿饼最近到了掉毛期,我怕它舔完毛之后在家里乱吐。”
南瓜泥被他放进筛网。过滤掉多余水分后,他把处理完毕的南瓜泥和撕成条的鸡胸肉搅拌在一起,继续道,“南瓜能帮助消化胃里面的毛球。”
我点点头,这才记起家里确实还有只猫的存在。
柿饼的品种是英短银渐层,卖相尚佳,价格昂贵。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年,它从猫舍被接出,正式成为我们家里的一员,迄今已有六年之久。
“一粟哥。”
我游移的思绪被拉回,看向文殊兰。
他拿着给柿饼准备好的晚餐,期冀地望着我:“我去喂猫。哥先去吃饭还是……和我一起?”
我确实不想独自面对蒋瑶和方非池,索性应下文殊兰的邀约,跟着他走去客厅。
拐角处放着的猫窝还是之前在宠物店买的绿色卡通鲨鱼,两侧安着半眯半睁的豆豆眼,又蠢又丑。
约莫是闻见香气,绿色鲨鱼张开嘴,柿饼从里面探出脑袋。
左右张望一阵后,它眼神锁定文殊兰手上的瓷碗,立时迈开碎步跑过来,用猫爪扒拉着文殊兰裤腿,呼噜声不断。
文殊兰蹲下身,将瓷碗里的食物倒进猫盆。
看着柿饼埋头拱食的样子,他轻笑起来,揉了揉柿饼的脑袋,语气温柔:“慢点吃,不跟你抢。”
说完,又抬眼看我:“哥好久没见柿饼,要不要来摸一下?我昨天刚给它洗了澡,现在很香的,毛也很软,很好摸。”
不要。
猫有什么好摸的?何况等下就要吃饭了,摸了猫还要再洗一次手,麻烦得要死。
虽这么想,我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弯下腰,手掌沿着猫头轻抚至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