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告诉兰兰的。”我勉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嫉妒的丑态,温言细语,“如果学长喜欢,我也可以帮你……追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兰兰。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随时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怎料,江秋昙神色略显漠然,仿佛并未被我这番话所取悦,只低声重复:“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殊兰?”
我猜测他也许是不信任我,毕竟我在他面前做出的事大多都不怎么靠谱,便又言之凿凿地补充:“我大学的时候,每晚都会准时和兰兰视频聊天。我保证,一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江秋昙不说话了。
他分开两指端起玻璃杯,漫不经心地轻轻摇晃,红酒浓郁的色泽越发衬得他肤色白皙,莹莹如玉。
半晌,他淡淡道:“喝一杯。”
不是让我喝橙汁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因过往习惯使然,下意识地服从他的所有安排。
本想借文殊兰喝过的酒杯凑合一用,却被江秋昙制止,约莫是不想让我玷污文殊兰的东西。
他冷着脸命服务员为我重新拿来一个高脚杯,添上半杯红酒。
我酒量不好,自知不能多喝。奈何江秋昙往这杯红酒里加了一颗杨梅,入喉酸甜可口,跟五年前的滋味一样,委实令人上瘾。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接连喝了五杯有余。
红酒后劲不小。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脸皮变得滚烫,头脑更是昏昏沉沉,发胀发痛。
想伸手扶额,四肢却仿佛陷入泥沼,难以使力,只得将下巴搁在餐桌边缘,平复如潮水般涌来的困意。
醉眼朦胧中,我瞧见江秋昙起身去拿西服外套,打电话找代驾,然后刷卡结账。将一切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后,才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向我。
“起得来吗?”
“……我试试看。”
我折腾了半天才勉强站起来。江秋昙身型高挑,挡在我面前像一堵难以逾越的墙。我想避开这堵墙,脚步竟不知被什么绊住,踉跄得不听使唤,猛地栽进他怀里。
扑通,扑通。
耳边响起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我意识到不对劲,正想往后退去,却被一条手臂紧箍住腰线,迫使我与面前的人贴得更近。
试着挣了挣,没挣开,我面露羞愧:“唔……学长,对不起,我好像没有什么力气。”
上方传来轻缓动听的嗓音,以平静的陈述口吻:“方一粟,你真是个麻烦。”
麻烦,又是麻烦。
单论两个字而言,我今晚真是听腻了。
他难道看不见这些年来我为追上他步伐而做出的努力吗?为什么……为什么他眼里只有文殊兰!为什么他从来都瞧不起我?
我眼眶微热,轻咬住下唇,抬头望向他。有酒精推波助澜,方才积攒的所有委屈在此刻攀升至顶峰,随之爆发。
“你真的这么瞧不起我吗?”我哑声喊他,“秋昙哥哥,我、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他沉默与我对视数秒,蹙起眉峰,伸手摘下我的眼镜。
原先那清晰可见的五官变作隐约模糊的轮廓,好似月影浮在潋滟水面,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意味着我无法从他的表情中得到有效反馈,也无法及时作出正确应对。
我闭了闭眼,避开先前话题,找回寻常的语气:“学长快把眼镜还给我吧。我不麻烦你,我可以自己走的。”
江秋昙没搭理我,动作颇为强硬地把我的手圈上他脖颈,手指掐住我腰线。我轻微颤抖了一下,抿紧嘴唇,就这样被半扶半拽地带离餐馆。
他找到停车的位置,把我塞进车后座,长腿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