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沉迷是假的,但我很快清醒过来:“我自己来,不用麻烦你。”
“不麻烦。能为一粟哥服务,是我的荣幸。”文殊兰微微一笑,把伞面往我的方向倾斜,自己的肩膀反而被雨水打湿,洇出一片暗色痕迹。
我受宠若惊,看着他握着伞柄的那只手,几乎要入神。
“走吧,客人已经到齐,爸妈也等很久了。”
点点头,就要跟随上他的步伐,车窗这时慢慢降下来,司机探头叫住我:“先生,请等一等。”
他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这件衣服是你之前落在江总家里的,已经干洗过,可以直接换上。”
我眼皮一跳,莫名很是心虚,只想赶快接过袋子,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文殊兰却拉住我,笑道:“真是意外,江副总竟然有这样体贴入微的一面,连我也要自愧不如。”
边说着,又接过我手中袋子,一并拎在右手:“一粟哥就是粗心,从小东西丢三落四,都要我替他收着。这段时间,有劳江副总多多担待。”
司机顿了顿,继续尽职尽责充当传话筒:“江总说,本分而已,你客气了。”
我微微发怔,眼神不知不觉落在后窗,玻璃并不透光,只能反射出我的脸,却看不见里面景象。
文殊兰笑了一笑,没再说话。
“另外,方先生,活动结束之后,请……请务必不要迟归,让江总担心。”司机神色越来越古怪,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我想好要怎么回应,就径直开走。
我看着车子拐了一个弯,都看不见影子了,才被一阵疼痛感拽回现实。
文殊兰攥着我的手,视线停在前方,那是车子离去的方向。摇晃的树影不断在他脸上掠过,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喧嚣。
“你轻一点……”我小声提醒,立刻就被雨声盖过。
文殊兰还是听见,斜斜乜我一眼,笑了一笑:“哦,我没注意,抱歉。”
他做出举手投降的动作,配上漫不经心的神色,显得有些懒散,让人生不出警戒的念头。
我后背却因那个眼神泛起一片凉意。
“没、没关系,我们快进去吧,别让爸妈”
眼前一晃,我顿时语塞,那张姣好面容突然捱近,离我不过二十公分的距离。
“哥实在是我见过,最善变的人。上次还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热情得不得了,我以为哥有多喜欢我,这才过去几天,就又和老情人旧情复燃,到同居的地步了?”
他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冷冷地,带着微微嘲弄。
“只要把你干舒服了,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我如果真相信了你,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也许是已经没有外人在场,而我早就知道他的表里不一,所以他也不必再继续伪装,毫不掩饰对我的恶意。
我静静听着,雨丝拍在脸上,好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火辣辣的疼。
幸好那晚的告白,他最终也没有听见。
我确实没有资格说喜欢的。我的喜欢不是独一无二,而是泛滥的廉价品。留恋一个,又割舍不下另一个。
三心二意,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他厌弃我,才是理所应当……
因为就连我……也要看低这样的自己……
沉默地走进饭店,并肩等待电梯。
数字不断下降,好像生命终结的倒计时,终于‘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走出来,和我擦肩而过。
文殊兰径直走进去,按下楼层,眼见电梯快要合上,我还呆呆站在原地,他一手挡住缝隙,用眼神无声地催促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暴露在他的视线下,心里莫名很是焦灼,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