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汹涌,狂风肆虐,视野不甚明朗,只能看见隐隐绰绰闪动的灯光。
伞在这种天气根本不顶用,才走出几步,就被风吹得倒竖起来,
没有办法,我只能退回小区门口。
这种天气很难打到车,苦等快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人接单。眼见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只差要顶着雨冲出去。
忽然我眼尖发现,有一辆车在不远处靠边停了下来。我顾不得太多,想碰碰运气,急步冲进雨里,屈指敲打车窗。
听见开锁的声音,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司机横我一眼,没说什么,但神色明显不满。
我看到车里的内饰,这才尴尬发现,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绝对不会做出租车的生意。
我浑身湿透,弄脏了人家的座椅,又是惶恐又是不安,一个劲地道歉,表明自己可以给出补偿。
司机没开口,却听后面有人说:“给他拿张纸巾。”
那声音平静地,缺乏温度,却再是熟悉不过。
我一个激灵,扭头看去,江秋昙正坐在后座,脸上表情冷淡,手里翻阅一本杂志。
司机递了张纸巾给我,我还愣愣的,没从冲击中回过神来,以为他故意要找我麻烦,下意识去擦被弄脏的座椅。
“我没允许你乱碰东西。”声音仍是平静,我却不由更是难堪,仿佛被当众打了一巴掌,脸上有如火烧,热得滚烫。
他划分界限的行为是正常的,毕竟就在不久前,我才对他说过那样过分的话。我没有委屈的立场。
可为什么总是这种时候。走投无路,无计可施,像一条落水狗可悲可怜,又恰好被他撞见。
用力攥紧纸巾,半天才找回声音,有点结巴:“那我、我赔你钱。”卡上还有一点余额,不知道够不够,我心里没有底。
司机一听笑了,神色从不满,慢慢变成听到某种笑话的不屑,仿佛已经把我从里到外看透。
江秋昙只是沉默,并不接话,车内气氛十分尴尬。
自尊让我想要立刻夺门而出,理智又让我打消这个念头,厚着脸皮请求:“我有急事,要去一趟夜宴。就当我搭一趟便车,加上清洗的费用,你报个数,我会转账给你。”
司机挑眉,看了一眼手表:“江总,七点还有一场会议,雨天堵车,又不顺路,不太方便吧。”
我连忙插嘴:“那麻烦载我到公交车站,离这里很近,我自己再去打车。”
“那里也不顺路。”司机补充。
我知道情况不再会有转机,灰溜溜准备下车。可是刚淋一场雨,还有些头晕乏力,握着把手几下用力,都没能顺利打开车门。
嗓子很痒,想咳嗽,刚发出一个微弱的气音,就被我掐着手心,拼命地压抑住了。
“不好……意思,能帮我一下吗?”额头泌出一层细汗,不得已只能求助旁边的司机。
后座沉默许久的男人突然开口:“你生病了。”
“我……我没有!”
哪怕在那一瞬间,有种被关心着,委屈想要落泪的冲动,但是我怎么可能承认。
才放下狠话让他不要管我,转头就利用生病的可怜模样去博取他的同情,和又一次的施舍?
我终于坚定下车的念头,更为刚才的行为而感到不齿。
突然“咔哒”一声,车门落锁。
江秋昙淡淡道:“先去夜宴。”
司机点头,不再有异议,立刻把车调转到反方向,向前驶去。
我选择的权利再一次被剥夺了,在我下定决心的那一瞬间。
握着把手,愣了好一会,直到被警铃催促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系上安全带,眼神瞟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