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是穷家子弟,我也愿意你。你不信,可去打听打听,你前面还有个王三郎。你这样的人品,在我眼里值百金,休要让人坏了你。”

梁堇又劝又夸,又夸又劝,这郭宿听得实在喜欢,暗说:“我竟不知在她眼中,我是这般有人品的人。

还说我是穷家子弟,也愿意我。前面说的话,又是句句为我好。”

一时间,动容的一塌糊涂,起身翻箱,把自己的钱财拿出来,有交子有现银子,交她收管着。

“你是真心想和我过日子的人,我岂会不知好歹。”说罢,也不知哪来的胆气,许是晕了头,抱着梁堇亲爱的不知怎麽好了。

第二日,俩人起了床,吃了饭,去李家拜郭氏,郭氏拿出六七样礼物,其中有一对银元宝。

郭宿说:“谢姐姐,这些东西还是姐姐自个留着罢,兄弟是成了家的人,日后要和二姐靠自个。”

郭氏吃了一惊,这才成婚一晚,就能说出这话了?

“你也不要?”郭氏问梁堇,梁堇道:“我也不要。”

俩人出了李家,郭宿要牵梁堇的手,被她打了一下:“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都仔细想过了?”

“想过了,等回去我就和郭贵说。”

俩人回到家中,这郭宿把郭贵唤到堂间来说话:“我要交代你一件事,你收拾收拾,明儿回徐州去,逢人就叹气,有人问你,你就说我在这相亲没相成,姐夫还丢了官。”

郭贵不解。

“我要看看谁对我是真心,谁对我是假意。”

郭贵走罢,郭宿进房里来问梁堇:“你可听见我方才吩咐他的,这样可行?”

梁堇点点头,问他:“你下午有没有事情?”郭宿哪有事儿,问她是不是要回她家。

“我带你在这宋城县走一走。”

在家吃了晌午饭,梁堇不坐轿,也不教他骑马,也不带小厮。走到街上来,就见田家酒楼前,有个牵猴的人,那小猴十分伶俐,会与人作揖,会与人磕头讨要赏钱。

郭宿觉有意思,和梁堇驻足看了一会儿,还扔了一块碎银子。

俩人来到城南西街上,胡经纪早在街上等一会儿了。看见梁堇和郭宿,忙上前点头哈腰。

“他是胡经纪。”

“小人见过郎君。”胡经纪向他深深地作了个揖。

“大伯,咱走罢。”

胡经纪在前面带路,来到一处巷子里,对梁堇二人说:“娘子,郎君,这就是张大的家。”

郭宿问梁堇,张大是谁,胡经纪道:“郎君有所不知,这张大是俺这有名的破落户。

为啥说他有名儿,只因这人,原生在一个当官的人家中,可他不学好,跟着一帮人胡混,混丢了祖上攒下的千贯家资,亦丢了自个的前程。

气死了老娘,如今一把年纪,沦落到在娼妓门子里讨生活。”

又领着去了南边一个地方,这样的地方,梁堇只来过两回,是抬轿人的住处。

“这人的爹是个败家子,好赌博,苦了儿子抬轿养家。”胡经纪一面说,一面把人招来了,问他:“好些日子不见你了,去哪发财了?”

“开绸缎铺的王官人要长赁个轿人,我去他那干了几日。”

郭宿打来到这处地方,一直用袖子掩着鼻儿,见这汉子黑黄一人,一肩高一肩低,穿身粗布衣裳,比他小厮还不如。

他催着梁堇要走,梁堇道:“来都来了,不如坐一回人家的轿子,你坐惯了好轿,哪知俺这下面的轿子。”

梁堇上前与人说了句,出门时,梁堇穿的是布衣裳,郭宿的衣裳寻不出一身布的,幸她一早给他备了一身。

那汉子回去,招呼了三顶轿子。郭宿坐在里面,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