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塞,鼓鼓囊囊的忒显眼了。不得已,刁妈妈又把衣裳藏回了柜里。
这厢老尼姑抬脚刚走,那边梁堇就来刁妈妈房里翻找。
“女儿,你找甚麽?”刁妈妈慌得不成,梁堇不睬她,这房里藏东西的地方,只有这几处,没一会儿,梁堇在柜里衣裳下面,找出一件蓝色布裙儿。
冷笑问她:“这是你的衣裳?”
刁妈妈料她听了她们的话儿,便说:“这衣裳是老尼姑打后头过,拾来的,不关我的事。”
“还狡嘴,你自来爱偷鸡摸狗,这衣裳定是你去隔壁家偷来的。”梁堇好恼,“隔壁妇人与你不对,你与她少来往就是。
何必去偷人家的衣裳,与老尼姑背地里作这奸事。”
说来也不知怪谁,正月里,蒋氏因气刁妈妈不给她糕钱,又见常有轿子来接梁堇,便与卖手绢的方氏说:“那小的恁年轻,生的又齐整,日日有轿来,八成是与人做淫席。”
方氏和卖药的张婆子好,张婆子又和刁妈妈走的近,便把蒋氏的话告她知晓。
刁妈妈听罢,心生一歪计来,背地里对蒋氏的男人说,妇人趁他不在家,便时常偷养汉子。
一日,男人假意出门,见一闲汉入到铺中,也不买糕,待了半响方去,心中不由得生起疑来。
他哪里知晓,那闲汉是刁妈妈雇的。又看几日,闲汉常来门上。刁妈妈便撺掇男人打妇人一顿,男人心中憋屈,趁着吃酒,把妇人剥了衣裳,好打一顿。
妇人叫屈,缩在床脚歇了歇,次日男人醒了酒,妇人小意端来茶水,男人见她穿着肚兜,身上白腻,好不可怜,心里已是悔了。
妇人趁机问他,他把刁妈妈的话与她学了一遍,妇人哭泣说:“你个傻子,教她哄骗了。
前些日子,我与她话上有几句不对,她便想了这法儿来害我。”
妇人吃了大亏,如何肯罢休,寻刁妈妈来骂,骂她挑唆她男人打她。刁妈妈一蹦三尺高,叉着腰,骂道:“婊/子,不怕告诉你,老娘在俺那地方,门前的小媳妇,想打哪个就打哪个。
你瞎了眼儿,敢欺老娘我,看我不打死你。”
俩人掐打起来,街坊来劝架,妇人嫌丢人,不肯再说她男人打她的事,只说刁妈妈欠她糕钱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