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以为她说的骚/妇,是孙灶人的女徒,岂不知骂的就是她。
“婶子先别骂呐,那周家不是咱们惹得起的,婶子比我年长,好歹拿个主意出来。人家以为是俺那妹妹不肯去。
要不教这事过去,日后咱们两家,还怎麽在此地干买卖?”
这宋氏多会耍嘴,明明是她们弄下的事,却要拉人去销恼气。
若人是个心眼少的,被这妇人卖了还帮她数钱呐。
刁妈妈道:“不是咱干的事,管它做甚麽,我劝娘子也别管,那押司再有势,也得讲个理。”
“婶子休说气话,岂能不关咱俩家的事,押司娘子以为是你家不肯去,俺家为帮你家,这才教姓孙的替了。”
“不如我家出二两银,买料,教你女儿做一桌席面,婶子再寻两块好料子,咱送与那押司娘子赔罪?”
刁妈妈又不傻,真依了这妇人,往押司门上去,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我个妇道人家,当不了主,要等孩儿的老子回来,教他拿主意,你明日还这个时候过来。”
妇人闻言,只得怏怏而去。
刁妈妈见她走远,往门口啐了两口唾沫,要不是想从她身上弄好处,刁妈妈方才一口唾沫就啐她面上了。
“甚麽东西……”
她嘟嘟囔囔的进了铺,来到后头,告女儿说,姓胡的遭事了。
梁堇一听,就知肯定是那胡经纪又拦她的席了。
那厢宋氏回到家中,胡经纪恼她没要来文书,就说了这事。
妇人道:“我不说,咱们自个担周家怪罪?还不是都怪你,不是你拦她的席,会有这出事?”
妇人说的胡经纪不作声。
第二日,妇人往梁家来。
“昨日的事你大叔不肯,我再好好劝劝他。事关咱俩家,我想了一宿,不教押司娘子泻了气,咱们都不好过。
你说我家冤不冤,没吃着鱼,还惹下一身骚。”刁妈妈晦气道。
宋氏说:“大叔好个糊涂人,就不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吗?”
“我昨夜也是这样说他的,不管是不是咱惹的事,如今事到咱身上了,要不去了一了,怎好安心。”
刁妈妈扯她铺里去坐,切了两块酱肉与她吃。她挨着坐过来,往铺口瞅了瞅,搓了搓手,笑嘻嘻的看宋氏。
“娘子,我想央你一件事。”
“婶子有何事?我能帮上忙,一定帮。”宋氏吃着酱肉,问她。
刁妈妈道:“我想问娘子借几贯钱使。”
那宋氏听罢,顿时觉得口中的肉没了滋味,她道:“婶子开着铺儿,一日里,买卖尽好……”
“不瞒你说,我这人哪都好,就是爱顽个牌儿。为这事,你大叔没少恼我,前个月里,我手又痒了,这铺里的钱教我输了个干净。
外头还欠人家十几贯,我与娘子一向好,娘子借我十贯使一使,也不借多,等这铺子再挣钱,我就还给娘子。”刁妈妈道。
宋氏犹犹豫豫,推说回去问胡经纪要钱。回到家里一说,胡经纪琢磨一番,十分喜欢,教宋氏拿十二贯给她使。
刁妈妈见了钱,嘴似抹蜜,把两口子好一顿夸。宋氏问她要借据,刁妈妈却恼:“不过借你俩钱使,瞧不起谁呐。”
说罢,又把钱从袖子里掏了出来,扔在地上,斜眼妇人:“原以为娘子不是外人,早知这样,我就不该张这个嘴。
枉平日里恁好,恁亲,一口一个婶子,原来都是糊弄我的。
我是甚麽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向来烦要旁人的东西,借人一根绣花针,都要搭一把线还回去。
我正要与你说利钱,谁知拿我当外人。你拿着钱,休再来我门上。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