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万福,唤了婶子,见铺里有人,便拉刁妈妈去一边说话:“家夫使我来拿文书。”
“那文书还没写下,娘子的眼儿怎麽红红的,可是有事,不妨与我说。”刁妈妈拉她坐下。
不等再问,就见她先淌了泪儿。刁妈妈一见她掉泪儿,愈发殷切了。
“娘子,这是出了甚麽事,你与我细说来。”
宋氏瞥了一眼铺里生人,不肯说。
“老刁,俺们先回了。”巷子口卖药的张婆子,携着一尖嘴猴腮的老尼姑,一胖媳妇回去了。
刁妈妈对宋氏道:“我的儿,快别哭了,哭的婶子心里不好受,可是家里遭祸事了?”
“婶子,你怎麽知晓?俺家触了大霉气。
几日前,周押司的家人寻过来,说想请梁女灶,也巧,那日赵老爹在俺家,他就使他来告婶子。
今日,婶子和俺那妹妹如何没去,上门的却是那姓孙的?”
刁妈妈听罢,道:“天地良心,甚麽时候见他往这来了,冤死我了。有这席面,我女儿能不去?成日里就盼这好席做。”
“那就是赵老爹在里面捣了鬼,押司娘子以为是俺男人糊弄,使人把他打了一顿,打的血湿了裤儿,没块好皮肉。”
宋氏一边哭,一边咬牙恨说:“皆因周押司家是个好去处,那老混球,往日就嫌俺向这边,不向他。
定是他两下里瞒,把席面拿去给孙王八换好处去了。”
“尿桶里捞出来的玩意,算计俺的席面,老娘瞧他们都不是个东西,贱人骚/妇。往日里占俺多少便宜,还算计人哩,不要个脸皮。
一窝子烂货,吃了枯炭。”刁妈妈心孬,早就想捞宋氏的钱了,这会得知被夺了席面,便在心里生了个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