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她。

今儿见了娘子,真是好性儿人,要是我,我都不教她进门来。逢年过节不见她来看望您这个姑母,任谁说,都是她的不是。”

刁妈妈对妇人说:“还不再与你姑母陪个不是。”

妇人依言,又与孙氏行了礼:“姑母该恼,都怪奴家两口子把人给想短了,误了亲戚情分,冷了老人家和姑母的心。”

“我当人姑母的也不是那样,早想使人过去看看,可一来家里事忙,二来冒然去,又恐这两口觉得烦扰。”

孙氏令妇人起来坐下说话,问起侄儿张升来。

“他也想来,可怕姑母嫌他这几年不是个样子,臊的不肯来。他如今在替卖绸缎的王家看铺。”

“也是个营生,有个靠嘴儿,你们乡下的田地教谁种了?”

“托邻居帮种。”

说了好一会儿家常话,刁妈妈给妇人使眼色,妇人道:“姑母,奴家没甚麽好孝敬您的,做了两块巾子给家里姊妹。”

妇人拿出巾子,递给孙氏,孙氏随手放在了桌上。

妇人指着食盒,又道:“托人给您做了两样吃食,姑母休嫌。”

孙氏见她们要走,留她们吃饭。

妇人和刁妈妈都不肯,孙氏也没再留,使丫头送送她们。

出了王家,妇人只感觉面上辣辣的。

“幸好听了我的话,没在她家吃饭,要吃饭,还遭人嫌呐。”刁妈妈与她说,见她脸庞恁红:“娘子该脸面厚些。”

“我不胜婶子,到她跟前,只觉气短心慌。”

“慌甚麽,你这个姑母,是个有财的,她肯帮衬,娘子就不愁了。”

刁妈妈和她往回走。

王家孙氏,见她们走罢,又使丫头把房里的物件重摆了出来。两块巾子,教她赏给了丫头。

晌午,王押司家来吃饭,见堂上有只食盒,便掀开来。

孙氏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吩咐丫头去摆饭来吃。

王押司问孙氏:“这是哪来的菜?”

“上午张家媳妇来看我,带的菜。”

孙氏唤丫头:“小云,你把它拿下去。”

小云从外头进房来,要去拿走,王押司挥了挥手,使她又下去了。

“官人?”

孙氏近前去,王押司说她:“恁好的菜,拿下去作甚。”

王押司把四道菜端了出来,孙氏就见碗碟一色,皆是好碗好碟。碟上油亮亮,鼓囊囊的鸡,红艳艳的鱼。

蒸羊肉,鸭子汤。

四道菜,不知味儿如何,光瞧着是怪体面。

“这鱼唤醋鱼,城北那边的酒楼有这菜。张家媳妇是哪家的,如何有这手艺?”

听押司这麽说,孙氏不由高看了妇人,便把这妇人是她哪门子亲戚,告他知晓。

“既是亲戚,原先怎麽也不走动。”

“俺姑,姑丈丢了世,没人说教他们两口,使他们不晓事,这才没走动。这因有亲戚,也在那边住,常劝了劝,这才上门来。”孙氏说。

丫头摆了饭来,押司先尝了鱼,闻着喷香,吃着酸甜细美,外酥里嫩,煞是好吃。不止好吃,还好看,鱼肉划开炸成的黄鳞片,支棱棱,上浇带糖色的浓郁汤汁。

鱼头和鱼尾,纷纷翘着,好似活鱼拍尾的模样。

孙氏也跟着尝了一口:“说不定是去酒楼里买的,这菜刀工恁好,味儿又不差,岂是她妇人家会做的菜。”

她用箸儿,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碗里,令丫头给姐儿送去。

押司把菜尝了一遍,与孙氏说:“这羊肉蒸的比张家酒楼的还要嫩,去把女儿唤来,教她在这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