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汤水,婶子你没见,豆腐切的能穿针,放在汤碗里,一朵菊花。

就是不吃,瞧着也好看。”

“这人莫不是你相好,如何恁夸。”婆子不信。

“是真有这事,不是我夸。婶子好不信人,不如这样,使她一回,若我哄了婶子,倒拿二贯钱来给婶子买布穿。”

“谁稀要你的钱买布,我房里放不下的好绸料子。

你教她下晌来,做个菜我瞧,要如你说的一样,我就使她,要是你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儿。”

胡经纪从张婆子家出来,往臭水巷来,寻到梁氏酱肉铺儿,铺儿还没开张。

左右两边,做下一大早的买卖了。

他唤了两声,铺门儿才开,刁妈妈见是他,忙去后头唤女儿出来。

“梁娘子,今儿晚间有桌席要使你去,这本是孙灶人的席,是我费了好一番心思,又磨掉嘴皮才替你挣来的。

要不是你央我,我真不干这事。

因你没个名儿,我再不替你担保,哪家肯使。”胡经纪说的也有实话,若没人担保,这门不好进。

梁堇面上一喜,对他道了个万福:“劳大伯为我费心,快请坐下,娘你陪说话。”

她去右边炊饼铺儿,寻李氏要了十张肉饼,一碟大角儿,又去买了糟鱼糟鸭甜糕茶水来请胡经纪吃。

胡经纪言说在家吃过了,其实哪吃了,他一早急急的去张婆子家,出来又往这来。

刁妈妈劝三回他才吃,吃了四张肉饼,七只大角儿,鱼鸭也吃一半,吃的嘴儿油油的,又吃一大碗茶。

只吃的肚儿里有了食儿,面色发红,说话也好气起来,教梁堇下晌随他过去,先做道在李家做过的鸡菜来显眼。

梁堇自是应下。

胡经纪说罢话,也不在这坐,他走罢,梁堇与刁妈妈说:“人怕是不信我,才教我下晌去做菜嘞。

下晌过去,人家里东西不知全不全,若差了还要再去买,不如我去备了带过去。”

说罢,去外头买了只鸡,雏鸽儿,鹌鹑子,收拾干净,又挑出香料,问炊饼铺儿借了个食盒使,一道盛了。

晌午饭吃过,关了铺儿,她挎着食盒,和刁妈妈过去先寻了人家。

胡经纪带着她们,去了张婆子家。

张婆子以为做菜的是刁妈妈,也没多说,指了灶房教人去做。

胡经纪在院子里和张婆子说话,因东西都是在铺里弄好拿来的,所以做起来也快。

上回在李家,是为了席面上的规矩,才把鸡蒸来吃的。

这回没有规矩,她是怎麽好吃怎麽来……张婆子进来瞧了一回,见是女儿在灶上,作娘的却在灶下烧火。

出来怪胡经纪,怎与她寻个恁年轻的灶娘来。

灶娘也好,灶人也罢,都是年纪越大人家越信她们手艺上好。

有的人家,是宁用赖灶人,不肯用好灶娘,总觉灶娘不如灶人。

“婶子别看她年轻,端的好手艺。”

不一时,香味儿出来了,张婆子也不再怪人。

灶房里,梁堇舀着锅里红艳艳的汤汁,一遍一遍的往鸡身上浇,直至汤水收干,寻一大碟子给装了,教胡经纪给拿去。

胡经纪要了一双箸儿,端到房里,摆在桌儿上。

“婶子,大叔,你们瞧这鸡,做的如何?”

张婆子看了看,不由得点了点头,说:“是个好模样,你挑开来看。”

胡经纪把鸡肚儿破开,迎面而来,一股好味儿,张婆子两口子瞧,果见窝着小鸽儿,胡经纪又破鸽肚儿,又见鹌鹑子。

“晚夕俺姐夫见了这菜,能不夸好?

人娘子不肯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