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她的礼,梁堇去箱里拿出一条裙儿送她穿,只说是自个不穿的,海棠才肯收。

海棠去罢,丰儿和春桃过来了。

“姑娘教我来看看。”

“大娘,香豆,你们去院子里罢,省得叫喜儿说你们,我这甚麽都收拾妥了,等一会儿就出门去。”

梁堇说李大娘和香豆。

李大娘不依,要送梁堇出门。

“我又不是不回来,等出门我托香梅去和你说,你再回来。”梁堇诓骗她说。

把李大娘和香豆弄走,梁堇合上了门,和春桃,丰儿手拉手说了不舍的话。

丰儿见时候差不多了,说:“二姐,走罢。”

说着,拿上包袱要送她出去。

梁堇说:“你们谁也别送我,送了只不好。”

又把箱子的钥匙给了春桃:“等日后我不回来,把我箱里的衣裳,鞋子,拿出来几样给丰儿,几样给李大娘。

不敢分的干净。”

梁堇走,只敢收拾两个包袱,她把甚麽都带走,好了自个,却不好了春桃和丰儿。

人不能做这样的事。

她留的有衣裳,鞋袜,几块碎料子,两匹整料子,四百多文的散钱。

辞了俩人,她拿着四个包袱,出了江家。

张老爹还问她:“二姐,听说你要回家去看看,啥时候回来?”

“下半年再回,俺娘病了,姑娘教我回去看看。”梁堇说。

王二哥已把轿子给她赁来了,梁堇上了轿儿,催王二哥回去。

张老爹见轿子走远了,问王二哥:“听人说,吴娘子不教二姐当管事了,使了个叫喜儿的大姐?”

……

轿儿一路行到码头,梁堇要给轿钱,因梁堇要用轿,常使这个老伯的,故而人实在:“哥儿给罢了。”

梁堇笑笑:“往日常教老伯受累,这些钱拿去买烧饼吃罢。等我回来,还用老伯的轿子。”

梁堇给了钱,寻船经纪问:“烦请问,我欲往濮州,可有船去?”

经纪对她说如何走,梁堇问他价儿,见要五两银,便嫌贵。

“如何乱要价儿,莫不是看我年轻?”

“小娘子有所不知,这是李官人家的船……”

梁堇和他讲了一会的价儿,讲定三两二钱银子。

下午才有往北去的船,梁堇见桥南有好些铺子,钻进汤面铺,没滋没味的喝了些面汤捱时辰。

这还没到狠热天,梁堇却止不住的用手绢沾脸上的汗,时不时的往外瞧。

下午来了船,梁堇上船进了船房里,这下房也没人来送水使,梁堇唤了人来,一腰间系蓝手巾的婆子,送了水。

她洗了脸,问婆子船甚麽时候走,几时能到地方。

婆子说:“再一时辰才能走,张官人弄了几车药材要上船,娘子是往那地儿去探亲还是作甚,咱路上走走停停,需个十几日才能到。”

梁堇给她两文钱,谢了她,婆子喜欢的走了。

再说荣姐,早上使春桃过去看看,春桃去了一会就回来了,说人走了。

荣姐问她:“带没带箱走?怎麽走的,可说了甚麽话?”

“不曾带箱,带了俩包袱,另有俩包袱是别人送她的。

我看她只带了两身夏衣裳,冬天的袄子啥的都没带。”

又说是坐轿走的。

“她见我去,也不搭理我,只和李大娘她们说话,说她回家几日你还教她回来的话。”

荣姐听罢,道:“只要她肯改,等她来,我还疼她。

她房里的东西,都不许动她的。

她再来,教她住我后面,不再教她住那地儿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