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板子,收监了,那官府本要打陈娘子板子,还是陈相公念情,花钱替她销了去。
姑娘,你知官府怎麽打人的板子,要脱裙脱裤打,即使打不死,也要羞死了。
后来陈相公撵她回家,她爹娘知晓了这事,也无脸面,托老家的人把她嫁给了一贩布的。
你说说,好好的娘子,最后落了个这下场。
说来也不怪这娘子,要怪就怪那湖州官人和那舅母,教我说,这娘子就不该让她舅母上门来,这样的人,怎麽好来往。
想那娘子是内宅人,如何知晓这下流手段,如何防得,她这样的人都如此,更休说旁人。”
春桃又说了两个,把荣姐说的心中好悔。
暗说:我早不该听官人的话,买卖人净是得利的主,岂是好欺的。我拿了他的物件,却不教他占便宜,人就肯吃这亏?
想罢,悔的越发要不得,一宿没睡,两宿没歇,又愁又急。
往日看匣子里得来的首饰,只觉爱不够,稀罕不够,这会儿,却想着还与人家。
第三日,杨家来了帖子,说请上门去赏花,荣姐如何敢去。
她寻出个大匣子,把从杨官人处要来的首饰头面,弄成了个包袱,使唤春桃去问惠哥要书房钥匙。
春桃去惠哥家里说:“你把书房钥匙给我,娘子想寻郎君的两件衣裳画样,寻思给他裁衣裳嘞。”
这样说,也是那样,惠哥不疑,拿出钥匙给了春桃。
春桃回到房里,荣姐没让去取衣,等天黑了,才装想起来。
“你去挑两身夏衣拿来,这是官人的旧物,拿我房里说不教人碰他的,你顺道给他放书房的床下面。”
春桃依言取了衣裳,放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