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还说别的话?”
“不曾说,原来匣子里的那根簪是她的,没听姑娘说过。”
“官人也没与我说,想来是怕我知晓了不肯要,这才瞒了我。
二嫂嫂也是,这会儿想和我好了,谁稀罕她的珠儿,当我没有?”
荣姐一面说,一面瞅春桃,又掏的话,见她真不知晓月桂教递来的是暗话,才松了一口长气。
以前江三郎拿首饰来,荣姐都是对下人说,是他外头买来的,说了两回就不再说,春桃喜儿她们都以为是外头买的。
“依我说,把珠儿还她,休要理睬,她那个兄弟不是个好的,咱和她姐姐恁好,不是惹脏招臭吗?”
春桃又说:“咱是官宦人家,自来尊重,姓杨的那种,一副好皮囊,家里没甚规矩,没甚根基,外头见一个爱一个,最是浪荡。
并且干买卖的人,多是狡诈奸滑的,似咱这样的正经人,不知遭了几辈子霉,教这赖人给惦记上。
上回要不是教我撞见那俩妾说话,难说咱不会吃了他的亏,要教他沾上,咱如何甩得开手?
我这时想起那日,还落的一身的冷汗。
姑娘生来就在贵家,不似我,我生在贱家,像那等浪公子勾引良家妇女的事也听过,我与姑娘说来听听,就当解闷了。”
“说是一湖州官人,仰仗爹娘挣下了家业,往汴梁去与姑母送节礼,他那姑母续给了京官人家做填房。
她姑母疼爱这个侄子,便留他在家里小住,姑母生下个大郎,这俩人吃饭,睡觉都一处,这大郎有个朋友,也是官家郎,仨人常吃酒顽耍。
一日陈相公家有席,请了大郎的朋友,这朋友仗义,带了这俩人同去。
席吃一半,那官人听人说陈娘子年才二十,生的标志,便起了心思,想看看是如何的标志。
便起身假说去解手,摸到后院,也是巧,那陈娘子正和人坐在小花园里绣花,这官人也经过颜色,不是那等没见识的,这一看,就看直了眼儿。
回去后,挠心抓肺,也不说回家,只长住在他姑母家了。
使人打听清楚陈相公每日何时出门,何时家来,又寻那贪钱的亲戚,拿珠翠首饰,绸缎好扇,去人家中引诱那娘子。
你说这亲戚是何人,正是这娘子的亲舅母。
娘子才二十,先不为所动,可耐不住那舅母巧言动人心,每去家里,就要数落陈相公。
陈相公与娘子,本就是老夫少妻,怎耐的人说。
日子一长,娘子便对自家的官人不满了起来,见外头那官人,生的相貌风流,又会奉承女人家,便动了几分春心。
人的心一动,不过是早晚的事,俩人就趁陈相公不在家,勾搭上了。
想这娘子,七岁学投壶,八岁学捶丸,九岁学念诗,也是官家小娘子,十六岁时,就知晓了种种道理。
不怕姑娘生气,连姑娘都不如她。
就这样一个人里人,人尖子,倒不是她性子不贞,而是外人有心勾引。
她个嫩人,怎比老人的算计。
后一日,这湖州官人与朋友吃酒,也是吃醉掉了小心,从袖里拿出女人家的手帕来擦汗,这朋友和陈家是亲戚,故而认识陈娘子的随身之物。
当下就疑了心,但也没去和陈相公说,怕是误会,便使小厮暗地里去盯着这官人,这一盯不要紧,只盯出了丑事来。”
荣姐听的入了神,春桃有心吓她,便往厉害处说。
“陈相公知晓这事,如何能忍,当下也不要脸了,去报了官,说湖州官人奸/淫他娘子。
这一报官,陈娘子哪还有一分的脸。
官府问清事情,判那官人一百个板子,流放了去,判舅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