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堇正有这意,便和她端了饭,去了外间。
江三郎瞅了两眼梁堇。
到了晚上,脱衣上了荣姐的床,说了半响的话:“吃饭的时候,我见那丫头怎穿你的衣裳,可是又给一身?”
荣姐见他小气,不想理他,便面朝里睡。
“等明日,你问她要回来,那袄子好,你素日里还能穿,给她作甚。”
“我不要,已是给她了。”
江三郎嫌她衣裳做的勤,又常赏给丫头。
那厢梁堇,在外间和惠哥吃了饭,拿了荣姐的冻膏出来。
挑给香豆一块,又教香豆给赖媳妇,彩娟她们那些人分一分。
上回她见彩娟的手,肿的都曲不开了。
香豆的手也冻,常做衣裳,怎麽能不冻。
因梁堇白日淋了雨,吃了寒气,临睡前,嚼了一大块生姜,辣的烧心才作罢。
第二日起来,洗漱过后,踩雪往灶房吃了饭,才去院子。
见赖媳妇提着药材走来,问是给谁抓的。
赖媳妇说是给喜儿,她今日来的早,昨日送水把桶落后头了,去拿的时候,喜儿央她去替她抓药来吃。
梁堇听说了,往后头去看她。
??[255]第 255 章
“喜儿姐,可是昨日受了冻?”
梁堇进了房来,就见喜儿倚在床头上,被上又压两件厚袄子,脸色红红的。
“咱俩一道受了冷雨,你怎恁好,我这会儿身上正不好受。”
见赖媳妇进房送药来,便问她:“这药使了多少钱?”
“你给的二钱银子使的还剩十六文 ,不如给我罢,教我买烧饼吃。”赖媳妇说。
“你不说也是要给你,你去看看丰儿来没来院子,要是来,替我叫来,好使她煎药与我吃。”
梁堇与赖媳妇说:“休叫她,这会儿不一定来,你且忙去,我来给她煎药。”
“怎好使你。”喜儿说道。
梁堇在坠儿床下,寻出只罐儿来,收拾一番,坐到房中的炉子上。
因见炉子里炭火不足,又往荣姐房里去要了一盆炭来。
昨日那事令喜儿不解,趁这会,便问梁堇。
梁堇道:“亲戚间也有好的歹的,其中的事,咱们也不好知晓。
她来央求咱,咱替她引见了就是,挣个人情。”
喜儿听罢,暗说:想来是她不肯与我说实话,怕在姑娘面前,我和她争。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没说。
不怪喜儿多想,外头的师傅教徒弟,还藏着掖着呐,这是人之常情。
梁堇熬好了药,端与她吃。
年节里,喜儿跟着去了外面三四回,梁堇把自个知晓的,都说与她。
一个有心奉承,一个有心迎合,月余光景,俩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喜儿与她做了四双鞋,两身衣裳。
凡吃好菜,必给梁堇留,凡得赏物,皆让梁堇先挑。
在她面前,事事作小,事事一心。
又躺一处睡了几宿,好比亲生的姊妹。
这严嫂子知晓喜儿的为人,见二姐教她哄了心肠,这日在房下和香豆,彩娟她们说嘴:“两位大姐,怎没个心肝。
往日里,二姐待你们多好,这会儿她和春桃闹了气,恁长时候了,怎不见你们去说和说和。”
“嫂子小瞧人,哪个没去说和,我去说了不下两回,哪个都不听我的,我有甚麽法儿。”香豆道。
“不是我说人,这俩人不和,肯定有人在里头捣鬼。
你们别瞧着房里的人,个个像个人,你瞧她面上是人,背地里却是鬼,生的心眼多,心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