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在外头买了几个驴肉火烧,用盒盛了,教柳生带回家去给他姐姐和娘吃。
到了晚上,又去家里看她,和她赔了不是。
今日惠哥便起来了。
“好的不差了。”惠哥见坠儿在,不肯多说。
在凳上坐下,打袖子里拿出一张鞋面来做
“你这做的甚麽鞋?”
梁堇问她拿过来瞧,就见鞋面是藕色,用绿线锁了边,鞋面上才绣半截兰草。
看罢给荣姐看,荣姐问她:“你打算绣个甚麽,可是兰草蝴蝶的样式?”
“正是绣这个。”
“这个俗气,你拆了重绣,我给你说个好的,那日往韩娘子家去,我见苗大姐穿了一双高底子鞋,青色的鞋面,捏大红,鹅黄,宝蓝,天青,金银线,绣了虫咬玉鸡苗的样,可是好看。
你这藕面,绣那个也衬。”
惠哥说没有描样,不好绣。
荣姐见喜儿在边上,就对她说:“你去喊春桃来,教她给惠哥描个样。”
喜儿去了后头,再回来,说:“她不肯来。”
“怎麽不来?”
“她没说。”
荣姐见叫不来春桃,只能作罢。
“你哪日再来,教她描了,这会想是心里不好才不肯过来。”
“不妨碍,我开了两双鞋,另一双等她描了样,我再做。”
荣姐看她做鞋,也把上回没做完的活拿了来做。
她活做的慢,只为打发日子,一两个月也做不完一件活。
梁堇比之以前好多了,又和香豆住一处,得她针线上的提点,如今也会做两样简单的衣裳,就是绣花绣草不好,在这事上没个定性,好似针扎屁股一样坐不住。
她这会看看惠哥做,又看看荣姐做,见荣姐筐里,花线没劈,就拿来帮她劈。
秋葵去拿了饭来,给了丰儿,丰儿提进房里来,问荣姐这会吃不吃。
“喜儿,你去点蜡烛,好照亮。”
她收了活,教坠儿摆了桌子来,惠哥站起来要走,荣姐道:“在我这吃罢。”
坠儿摆了桌,又接过饭来,摆了摆。
“看灶房还有甚麽菜,捡两样拿来,去后头教你春桃姐姐来吃饭。”
坠儿先去外头教妹妹去拿菜,又去后头叫春桃。
“姑娘叫你去吃饭。”
“都有谁吃?”春桃坐在床上,和香豆一处,在给衣裳绣花。
坠儿道:“留了惠哥,二姐。”
“你去说,有她在我不去。”
坠儿回房里,如实说了,梁堇恼的要走,教喜儿给拦住了。
荣姐再不能装瞎:“你且坐下来吃,休理会她,我几回没教她跟我出去,心里有恼气。”
梁堇这才又坐下来。
惠哥说道:“这是怎麽了,往日里俩人好的跟一人似的。”
“俩人前几日拌了几句嘴,正闹气呐。”
惠哥心说,这俩人都不是争嘴要强的人,也会拌嘴?可见人没长时好的。
嘴上却劝俩人和好。
饭吃到一半,江三郎过来了,惠哥忙丢下箸儿,站了起来。梁堇下床穿鞋,也立着。
荣姐怪道:“怎大雪天过来了?”
“我去娘那,听说你今日出去了,心里记挂你,便来看看你回来不曾。
你们倒自在,都吃上饭了。”
“你吃了没有?”
江三郎说还没有吃。
“你回去吃罢,休在这扰俺们清静。”荣姐赶他走。
“你们吃你们的,我在这与你们说会话再回去。”
“你在,她们都不自在。”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