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便去衣橱里拿了一身红袄翠裙儿给荣姐,黄袄豆儿青裙给梁堇,喜儿自去后头换衣裳去了。
梁堇见这条豆儿青裙,是荣姐平日里要穿的,便不穿,教坠儿给她换条来。
“你寻姑娘不穿的裙儿给我。”
坠儿又去拿了条紫绢裙儿,因上面教油污了一块,故而荣姐不爱穿。
“有好裙不穿,偏穿这条。”
荣姐怪说,又听外头雨声大了起来,道:“幸好早回来了。”
主仆俩人换了衣裳,坠儿端了热茶来。
“教二姐也吃。”
“我自个去倒,这房里好生阴冷,再添些炭来烧。”梁堇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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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倒了茶,往窗下坐。
荣姐的里间南窗下,天冷后摆了一张坐床,上铺水红绸子,又摆迎枕锦被,荣姐白日里,常坐在上头吃茶吃果,和人说话。
“二姐,你冷你来上面坐。”
“我的脚臭,怕要脏了姑娘的锦被。”
“教坠儿去端热水来,我也烫烫。”
言罢,便吩咐坠儿,坠儿一会儿去端了两盆热水,梁堇和荣姐各自脱了鞋袜。
“二姐,你的脚怎生了疮?”荣姐问她。
就见梁堇的脚,左脚又红又肿,右脚脚趾那,竟冻烂了一块,袜上还沾了血。
“天寒冻了脚,这才生了疮,不碍甚麽,等我晚上拿块姜头擦擦就是了。”
“我房里有冻膏,你也不问我要。”
说着,令坠儿去拿冻膏:“再把我的袜儿拿一双给她穿。”
见她手指胖胖,怪可爱,原来也是冻了。
坠儿拿来冻膏,梁堇搽了,又穿上了荣姐的袜儿,盖了另一头锦被。
荣姐的衣裳,锦被没有不香的,又吃了两盏热茶,身上发了汗才觉得好。
“今儿在唐娘子家里,你知罗娘子央了我甚麽事?”
“甚麽事,何时说的?”
“你净顾着看花去了,我过去,她先试我还认认欠她的人情,那会房里人多,我没接她的话。
等房里人少的时候,我才应她。
她想问苗家求一封‘京削’,因不认识苗大姐,说不上话,这才央了我。”
“她教姑娘引线搭桥,使和苗大姐认识,还是教你去求这物?”
“我可不替她求,又不是咱自个家里的事,引她和苗大姐认识就是了。”荣姐道。
梁堇说:“想当初,她也是只为咱引了路,不如应下她,好还了人情。”
“我就是这麽想的,唐娘子怎比苗大姐,算来,我吃了亏,她占了便宜。”荣姐嫌罗娘子没与她送礼。
当初她还送了她礼呐。
“也是我看她穷,不难为她了,不然换成别人,不见礼来,还不知要怎麽刁难。”
“姑娘心眼好,她就是给姑娘送礼,又能送些甚麽来,还不如不要她的,她见姑娘恁宽和,能不在背后说姑娘的好话?”梁堇劝说。
荣姐觉有道理,心里这才高兴。
喜儿刚才过来,见这俩人在说话,没吭声只听着,暗自纳闷:“二姐和我说,这罗娘子是通判之妻,有个亲戚,在路上当转运使。
恁大的亲戚官不去求,怎麽在这下面求人?”
丰儿来房里说,外头落了好大的雪。
荣姐说:“教秋葵今儿早去拿饭,不好等天黑。”
坠儿出去和自个的妹子说了。
“惠哥过来了。”坠儿在房门口,正要扭身回房,便瞧见她来,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