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教小李氏回去备礼了,叫房里月桂,寻出两匹细绸,再拾掇出两盒点心果子,一筐咸鸭子带着。
俩人带着礼,去了后头乔家,这乔家乔相公,是州里的判官。
乔家娘子见她们俩来,把人让到房里说话,又使丫头去炖梅汤来吃。
这房里的北墙上,挂着一副菩萨的绣像,帘下挂了珠帘,又有高桌高椅,香瓶烛台。
桌上摆着几碟早上用下的早食,只见还有切白肉,蒜泥,乔家娘子令丫头收了下去。
杨氏与她坐的近,她一说话,便是一股子蒜味,熏人的慌。
这乔家娘子喜早上吃肉沾蒜泥,也就在自己家这麽吃。
她一面掩着袖子剔牙,一面听杨氏说了事由。
“……胡兄弟没心眼,教那王姓官人讹上了,那王姓官人也赖,偷行了司理张家的门路,教那县令压着不放人。
说来这不是甚麽大事,不好惊动俺家里,今儿她与我一说,我就想到了娘子你。”杨氏笑说。
“咱两家是街坊,常来往,按理说,这等小事,教我家官人去张家说一声就是了。
可妹妹你也知晓,今年咱这来了个郑通判,我官人在家常说他,他那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听说最近在寻州官的错处,好显他本事。”
这话便是委婉的回绝了,杨氏以为是她嫌礼薄,就与小李氏递了个眼色。
小李氏道:“不教娘子白帮忙,我那舅父家里作买卖,尚有几贯钱的家资。
他老人家是个本分人,也不想报复那王家,想着我兄弟能从县衙出来,到时,他与娘子封些银子作谢礼。”
“不是银钱上的事,咱两家恁亲,哪用如此,你说这话,就是臊我的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