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温软冰凉,却少了几分冷漠。
她将琉璃杯揽进怀中,深吸一口气,多日的疲惫贯彻全身,意识逐渐模糊,言语也只剩呢喃。
“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哪儿都不去。”
“你回来了,我定要你留在我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自那褚凌神尊与魔族同归于尽,蓬莱出山相助四界后,四界终于结束了为期一年的兵荒马乱,重归四海升平,河溓海晏。
仙界的六大门派和四大世家也同样蒸蒸日上,能人志士层出不穷。蓬莱作为四界之首屡次护佑天下,凡间众生称其为神,无数庙宇拔地而起,香火甚旺。
作乱的魔族被逼回魔界,再不敢露面,世间妖魅也被斩杀殆尽,当初那个灭世之人宁拂衣也已经不知去向,消匿无踪,有人说她因为惧怕蓬莱而隐姓埋名,也有人说她早被蓬莱仙兵斩杀于魔界。
不过也并非所有妖魔都消失了,几年之后,江湖中又多出股难以捉摸的势力,这帮人不是妖便是魔,但却从不烧杀抢掠,也从不欺凌弱小。
唯一作的乱就是吓人,据说他们酷爱露出妖魔之相恐吓小孩,待孩童嚎哭之时取走其眼泪,之后便逃之夭夭。
仙门中人和蓬莱都曾试图诛杀这些人,然而他们个个身手非凡,来如影去如风,身上还有各类符咒保命,故而横行多年,从未被捉到过。
这来回出现的次数多了,在江湖中便也有了些名号,世人猜测背后掌管此势力的是个专门吞食人恐惧的魔头。
传说得多了,这魔头就有了名字,叫做奇丑无比青面獠牙怪,而它手下的势力被称为憷畏堂。
憷畏堂的妖魔一年比一年多,又一年比一年猖獗,蓬莱和众仙门都捉他们不得,气得屡次召开诛魔大会,商讨如何将之斩草除根,然而这诛魔大会年年举办,甚至到最后诛魔大会都成了继招摇大会之后的又一盛会,该抓的妖魔还是半个都不见。
如此这般,就过了三十年。
三十年对于众仙门都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过即便时间不长,却也能够尘封掉许多过往。
一只皮毛光亮的乌鸦飞过水墨般明暗交错的众山,顶着狂风回到大漠,于风沙中进入魔界,路边游荡的几只妖魔见了它,纷纷遮着脸往魔界深处躲藏。
乌鸦飞到魔窟洞口便停了下来,巨大的拱门上挂满了风干的脑袋,有些已经成了枯骨,有些还散发阵阵魔气。
这都是这三十年来前来挑战的魔族,已然全部化为骷髅。
乌鸦啊啊叫了两声,随后化作人身落下,昂首挺胸地走进大门。
“左使大人。”看门的小妖收起两把魔戟,讨好道。
“嗯。”她昂着头道,随后一路走入魔窟,前院的石碑阵中立着不少新入门的小妖和小魔,正在勤修苦练地打坐。
看管他们的是一个黑甲满身的魔族之人,眼珠赤红,面如刀刻,此时正冷若冰霜地捏着一把大刀。
“商仇,魔尊在何处?我带来个好东西,紧着要给她看呢!”乌鸦颇为激动道。
魔族之人不言语,只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屁。”乌鸦骂得泼辣,随后扬起衣摆越过滚滚岩浆,飞入大殿。
她一路都不曾看见人影,最后响指一打,嘟囔道:“我便知道在那里。”
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殿后花园,挥手抓住两个看门的小妖,问:“魔尊是不是又在暖房?”
“那是自然,右使大人也随她在呢,不过今日可是上交眼泪的最后期限了。”小妖拉过乌鸦小声问,“您可收集够了?若是交上去的眼泪不够,可是要当面哭的!”
“放心,早就够了。”乌鸦拍拍小妖的肩膀,“今天可是清明,不太平,你好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