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最怕什么。”
二人对上视线,季桓抬眸,目不转睛看向她漆黑的瞳。只见那如水的眼眸中,虽含着笑,却不达眼底,更是带着几分决然。
心尖忽地传来一阵悸动,季桓眸中闪过慌乱。急忙侧过眼眸。
到底是慢了,辛宜将这抹慌乱尽收眼底,心口畅然。
既然他想留住她,那他最怕得,便是她死。她若直接向方才那般同季桓问安郎的消息,想必又会任他拿捏。
而她不问,若安郎真出了何事,只怕季桓比她还慌乱。若安郎死,她也绝不会苟活。
既然季桓最怕她死,那他一定会将安郎的消息透漏给她,这番才能困住她。
能困住她的樊笼,从来都不是季桓。而是她的执念,她所在乎的人。
最后季桓深深打量着她,眸光晦涩复杂,但并未再说什么,只留下一个小瓷瓶,径直出去了。
辛宜总算松开口气,浑身无力地重新躺回榻上。
……
在城外等了三天,宋峥到底拗不过怜姜,带着阿澈和剩余的鸢行军,打算回青泽山。
可怜姜忽地改了主意,非要绕过吴郡,穿过阳羡,似乎要去荆州。
宋峥愈发看不懂她,但他此刻并无人马,过去那些部曲,也是他从齐琼之手下借的。眼下除了乔怜姜,他别无选择。
“你带着乔氏的鸢行军去荆州,不怕乔茂找你秋后算账?”宋峥盯着她,试探道。
乔茂早年也曾有过一子,不过早已逝去,眼下只有一个不过五岁的孙子,和乔怜姜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