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吴郡任职,协助处理吴郡水患之事。那人便是从事韦允安。”
“其妻辛绾,端庄素雅,秀外慧中。大人便如朱泮一般,生了歹意。”
韦允安的视线落在那碎了满地的鸡蛋上,抬眸隐去了眼底纷涌的恨,平静道:
“若下官记得不错,那日韦允安妻女的马车,正巧坏在了吴郡官署前,大人不还邀其妻女,进官署喝茶?”
季桓盯着那灰衫文士,目光阴鸷深沉。此人须发发白,面色泛黄,仅看外貌确实是耳顺老翁。
若非他亲自埋了韦允安的尸身,他简直就要怀疑,此人是否是韦允安假扮。
方才他也确实如此作想,但见他连辛宜都不在乎,更排除了韦允安依旧活着的可能。
这个人,留不得了。
当时的事传得甚广,也自是那日,吴郡的百姓及其拥护季桓季令君性情随和,爱民如子。
“自那日后,韦允安便再未归家,反而被季太守派往齐安,从此之后,再无音讯。”
“而韦允安妻女,时至今日,仍在大人府中。大人如何解释?”
“大人明知齐安县有何,却依旧如此,借机杀了韦允安,夺其妻女。是以,大人怎配审理此案?”
忽地,台上久坐的男人起身,慢慢逼近那灰衫文士。二人身量本就相差无几,此刻近距离交锋,季桓颇感有几分意思。
他倒要试图看看,这副皮囊里,究竟藏着什么?
若他没记错,韦允安在城南米花巷时,也是白丝尽白,尽显沧桑。
余光又下意识看向辛宜,见她面色不佳地垂首,乌黑的眼睫尽数掩去情绪,似乎回忆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季桓掀起眼帘不悦地睨着他,逐渐没了耐心。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本官,本官暂且不与你计较。只是此事,你须得给出证据?”
“如今,皇天后土在上,吴郡百姓在上,你空口无凭,若人人皆如你一般,天下岂非要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