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桉打断他,“我也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吧。”
季乐言:“为什么....突然想回国了?”
沈亦桉:“病养好了,自然就回去了,落叶归根,回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万千景色,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这是我答应过他的....要带他去。”
季乐言不知道沈亦桉答应了谁什么事情,但当他眼睛再次落在沈亦桉手腕上的串珠时,心里似是有了答案。
那串珠子,两年来沈亦桉从未摘下来,给任何人碰过。
季乐言拎着大包小包下来,有些惊讶,“你就这两个行李?”
“对。”
沈亦桉一身赤裸,除了画,有且仅有两个行李箱的东西,将他这漂泊不定,坑坑洼洼得一生装满。
上飞机前,季乐言手机的信息就没断过,他去上厕所,手机没有摁灭,沈亦桉下意识瞄了一眼,信息暴露在眼前。
早安:你要是在敢和祁樾通风报信,我就立马走。
晚安:我肯定不敢了啊宝宝,什么时候到?
早安:真的?你这次出国祁樾没找你?
晚安:没有。
晚安:几点到?我去接你们。
早安:不用,完事了我会去找你。
晚安:好的。等你。
祁樾这两个字,连带着整个人已经两年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除了一开始断断续续的梦到过,至此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飞机上季乐言的嘴角时不时翘起,沈亦桉却一直抿着嘴角,看着窗外的云层,心思沉重。
沈亦桉走在林荫路上,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与,此时的他截然不同。
正午的阳光明媚,他半眯着眼睛,一个身影朝他缓缓走来,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脚步停留,并没有调转方向。
这次站在了他的对面。
他看着前面的人,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梳起来的头发显得整个人更是冷峻严肃。
俩人像是两个很久没见的老友,心平气和。
祁樾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亦桉望着他那双深邃得眼睛,将手背在身后,沉默了两秒。
“一个星期前。”
祁樾点了点头,“还走吗?”
“不…”沈亦桉说,“不一定。”
“还要…”祁樾看到沈亦桉双手紧背着,很是抗拒的样子,抿了下嘴,“那我先走了。”
少年的那年春天不会再回来了。
沈亦桉回头看了眼祁樾的背影,驻足了很久,才离开。
沈亦桉出门找了一上午灵感,此时正在一家咖啡店避暑,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沈教授?”
沈亦桉并没觉得是在喊他,直到那人站到他的面前,他看着这人很是熟悉,不确定的开口:“你是…傅野?”
“对啊,你自己一个人吗?”
傅野见沈亦桉一个人便直接坐到他对面,点了杯柠檬水,“沈教授,没想到你当年出国进修,摇身一变成了大画家啊。”
沈亦桉疑惑,“进修?”
“对啊。”傅野喝了口柠檬水,“不是吗?”
“嗯,是。”
沈亦桉扭头就看到一只白乎乎、奶乎乎的萨摩耶犬,趴窝在窗边,热的直吐舌头。
身上穿着一个淡蓝色的牵引背带,牵着它的人,似是站在屋檐下躲避阳光。
俩人视线刚对上,一个女人拍了怕祁樾的肩膀,他便牵着狗和她一起离开了。
“沈教授?”傅野看沈亦桉愣神看着窗外,跟着看过去,“怎么了?是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