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她心底无端涌起一阵不安,忙抬头向澜夜询问。
众人皆知,通常情况下,若前线没有突发的紧急状况,是不会轻易增派援军的。
还需留足够人手保护后方营地,以防被敌军劫营。
事已至此,再也瞒不住了,澜夜一狠心,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前线恐怕是出了变故,但公主不必过于忧心,殿下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
实际上,在安慰裴稚绾的同时,澜夜自己内心也在担忧。
他并未身处裴珩砚身边,对前线究竟发生了何事一无所知。
尽管军营一直以来都坚决奉行战场上万事以护主为首要准则。
但无法亲眼确认裴珩砚的安危,澜夜始终难以安心。
即便有万千将士守护裴珩砚,也比不上自己亲自护在其左右来得踏实。
裴稚绾听了这话,眼睫剧烈颤动,泪水又要夺眶而出。
她低下头,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心不在焉地在地上胡乱划着。
试图借此转移内心的恐慌。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他亲口答应过,会平安归来见她。
想着想着,泪水接连砸进沙土里。
裴稚绾时而起身,时而蹲下,如此反复将近一个时辰。
最终,她索性坐在地上,目光穿透已然漆黑的夜幕,直直望向营门的方向。
直至一阵隐隐约约、自远方渐近的马蹄声传来,裴稚绾黯淡的眸光才猛地一颤。
澜夜心中顿时一松,也忙不迭朝着营门处张望,口中说道:
“想必是殿下归来了。”
闻听此言,裴稚绾已踉跄着撑起身子。
澜夜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拦,她已拎起裙摆,向着营门方向跑去。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马蹄声愈发震耳,火光愈发夺目。
黑夜中的人影也越发清晰。
于队伍前列的马背上,裴珩砚目光远远扫去,一眼就捕捉到营门处那道纤细身影。
裴珩砚轻夹马腹,骏马扬蹄率先冲进营门。
他还未及下马,等候许久的小姑娘,已跑到跟前,双手大大张开,做出‘求抱抱’的姿势。
与此同时,嘴里不停地呼唤着
“哥哥!”
“哥哥!”
裴珩翻身下马,双脚刚落地,便被带着幽香的温热身躯撞了个满怀。
裴稚绾指尖死死攥住他冰冷的银胄,却像抱住了冬日里的暖炉。
“这么担心?”裴珩砚察觉怀中颤抖的身躯,反手将她回抱。
裴稚绾将脸埋进他肩窝,闷闷应了声“嗯”。
忽然回过神来,从他怀中抽离。
她向后退开一步,急切且仔细地在他身上来回游移。
裴珩砚无奈一笑,牵起她的手,“放心,一点伤都没有。”
说罢,二人并肩向中军帐走去。
回到中军帐,裴珩砚解下银胄,木桶中已备好沐浴的热水。
“哥哥......”裴稚绾恋恋不舍地拥住他,似是怎么都抱不够。
裴珩砚挑眉看向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冷不丁道:
“既然绾绾这么不舍得,那帮哥哥沐浴吧。”
裴稚绾神色骤变,松开手臂往后跳开半步。
似是生怕被他瞧见什么,慌慌张张转过身去。
背对着他,佯装嗔怒地说道:“哥哥又没受伤,还要我帮忙沐浴。”
“确实没受伤。”裴珩砚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我这不是怕你放心不下。”
“等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