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处深宫中的女眷,若无允许,是断不能随意离开皇宫的。
她连迈出宫门都困难重重,又如何能够逃出这皇宫。
江澈音满心的酸楚化作了一声长叹。
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话锋陡然一转,说道:
“稚绾,你可听闻,圣上已经下旨,废除了你的婚约,薛家被流放,薛瑾川三日后便要问斩。”
裴稚绾眼睫微颤,带着震惊反复喃喃道:“三日后问斩......”
也对,毕竟薛瑾川所犯下的罪行,足以以命相抵。
只是,她仍有一件事始终不明,薛瑾川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
她与薛瑾川无怨无仇,除却自己与裴珩砚之事,再无何处对不住他。
她想当面亲口问问,究竟是为何这般作为。
可此刻薛瑾川已经被移送至刑部重牢里边,她根本就见不着他。
除非......去求裴珩砚,让他领着自己去。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裴稚绾便感到一阵深深的发愁。
她抬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额角。
江澈音将她这般忧愁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虽有担忧,却也明白此时多说无益。
又与她简单交谈了几句,便也不再多做停留。
起身告辞,离开了沁华殿。
而此刻的裴稚绾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到极点,再也没有丝毫的精力去思量其他。
她回到寝殿,简单地洗漱一番后,躺上了床榻,小憩去了。
第73章 倘若自己拿着这块令牌,莫不是就能出宫了?
裴稚绾于床榻之上卧了整整一日,待翌日起身时,身上的疼痛已减轻不少。
难得出了暖阳,日光倾洒而下,落在她身上,驱散了几分侵体的寒意。
经过一天的反复思量,她心意已决,还得前往东宫一趟。
想要见到薛瑾川,除了求裴珩砚,她实在想不出还能向谁求助。
澜夜见到来人,行礼答复道。
“公主,殿下正在议事,烦请您稍作等候。”
裴稚绾颔首,“无妨,我便随意走走。”
东宫的规模极为宏大,殿宇错落有致,数不胜数,布局精巧复杂。
就算是裴稚绾,来过东宫无数回,也未曾将东宫内的每一处一一涉足。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朝文殿。
日光洒落在殿门前。
她心中蓦地一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自己,不由自主地迈进了殿内。
朝文殿的布局与其他殿宇并无太大差异,唯有一处架格较为显眼。
架格之上,整齐摆放着诸多书册。望着这些书,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儿时。
那时她常来东宫,总爱带上几本话本,以消磨闲暇时光。
记得有一回,她不慎将话本遗落在东宫。
太师瞧见后,误以为是太子不专心学业,将此事告知了裴渊。
裴渊一听便明白了,这哪里是太子荒废学业,分明又是裴稚绾去了东宫捣乱。
自那以后,裴渊便下令,让她若无要事,切勿前往东宫打扰太子学业。
彼时她年纪尚小,一听这话,只当是裴渊不许自己与裴珩砚见面。
于是,她在裴渊面前哭闹了整整一天,把裴渊气得险些将她直接丢出殿外。
如今回想起来,她着实佩服那时自己的胆量。
若是换作现在,她是决然不敢这般顶撞裴渊的。
裴稚绾沉浸在回忆之中,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架格的尽头。
突然,她瞥见一本书册下隐隐有什么东西。
那物件珠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