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怎能如此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裴稚绾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
“我没事的。只是往后,怕是不能常与你往来了。”
原本,裴稚绾期待着嫁入薛家后,不用像以往那般,要隔很久才能与江澈音见上一面。
可如今,所有的期望都已落空,她不会嫁给薛瑾川。
一提到这个,江澈音的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她凑近裴稚绾,问道:“稚绾,你和你皇兄,打算怎么办?”
现如今,外面疯传着有关公主和太子的非议,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
裴稚绾身处深宫里,并不知晓外面如何议论。
但是江澈音清楚,京城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人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绝佳闲谈,每一个细节都被添油加醋,越传越离谱。
不仅传的离谱,话说的也难听。
类似于‘私通’、‘有违人伦’之类的词都用上了。
江澈音抛出的这个问题,恰恰也是裴稚绾正为之苦恼的。
她原本想着,只要裴珩砚肯放手,断了对她的念想,一切便都能风平浪静。
可他竟当众抢婚,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想遮掩都难。
如今她和他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都走不出来。
她心里清楚,自己和裴珩砚绝无可能在一起,可他却死死抓着她不放手。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混乱得一塌糊涂。
说恋人不是恋人,说兄妹又满是纠葛,连个清晰的界定都没有。
裴渊向来重视皇室颜面,不可能赐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等日后裴珩砚娶了太子妃,她的存在就会变得异常尴尬。
到那时,难道真要看着裴珩砚背着太子妃,与自己偷偷摸摸私通?
以裴珩砚那执拗的性子,做出这种事,并非没有可能。
“阿音,你讲可有什么法子,能够破解眼前的局面?”
裴稚绾双手托着腮,一脸愁容,眼巴巴地望着江澈音问道。
江澈音同样满心忧虑,黛眉轻蹙,陷入了苦苦思索。
整个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江澈音眼中突然一亮,猛地开口:
“还真让我想到一个办法,不过……这法子可能不太现实。”
“什么法子?”裴稚绾颇为激动地追问道。
江澈音轻轻抿了抿唇,犹豫地问道:“稚绾,你可曾想过要......出宫吗?”
出宫?
裴稚绾瞬间愣住,这看似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她不禁失神。
其实这个念头,从前并非没有出现过。
若不是六岁以前有母妃的相伴,六岁以后,有兄长的守护,她着实不愿在这深宫中消磨一辈子。
母妃在世时,即便未曾明言,可裴稚绾却能敏锐地察觉到,母妃对这皇宫并无多少眷恋。
那时她天真地询问,母妃既然不喜欢这皇宫,为何要踏入这宫门?
母妃却只是浅笑,温柔说道:“傻孩子,母妃没有不喜欢皇宫。”
裴稚绾望着母妃的眼睛,心里清楚,母妃在说谎。
她曾一次又一次地向母妃追问,自己的生父究竟是何人,母妃又因何与他分离,又为何选择入宫。
可直至母妃撒手人寰,也不曾透露半分半毫,什么都不曾告诉她。
她不敢去问裴渊,皇后不知,裴珩砚更是不知。
这一重重的谜团,就一直埋藏在她的心底,渐渐地被遗忘。
“稚绾,你讲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要是你离开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