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喷泉的方向点点头。圆形喷泉里的景象看来非常超现实那像一颗地球,上边有个小孩跪在北欧半岛,另外加上两个横成十字形的巡警。
“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他问道。
“认识,”拉尔森说,“索尔纳区的巡警,克里斯蒂安松和卡凡特。”
两人沉默一会儿。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
接着,科尔贝里提出一个更有意思的问题。
“为什么有人要开枪打他们? ”
“为什么有人要开枪打咱们? ”
这也是个挺好的问题。
显然某人对杀死他们很感兴趣。某人拿着自动来复枪,打死两名穿制服的巡警,并千方百计想置科尔贝里和拉尔森于死地。可是这个某人似乎对其他人没兴趣,因为当时广场上还有很多活靶子。
为什么?
有一个答案很快便浮现了。凶手认识科尔贝里和拉尔森,他知道他们是谁,而且极欲置他们于死地。
凶手难道也认得克里斯蒂安松和卡凡特吗? 未必,但制服使他们的身份一目r然。
什么身份?
“看来有人不喜欢警察。”科尔贝里咕哝道。
“嗯。”拉尔森回应道。
他掂了掂手里的枪。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混蛋是在屋顶上,还是在一间屋子里? ”他问。
“没有。”科尔贝里说,“我没来得及看清楚。”
街上有些动静,虽然不大,但还是令人胆颤心惊。
一辆救护车从南边驶来,停住,然后往喷泉倒车,义停下来。两名穿白外套的男子下车打开后门,拉出两副担架。他们动作冷静,看来一点儿都不紧张。其中一人抬眼望着马路对面九层楼高的大楼,没有发生任何事儿。
科尔贝里苦着一张脸。
“喂,”拉尔森立刻说道,“咱们机会来了。”
“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不觉得特别兴奋,但拉尔森已经脱下夹克和外套,快速翻着那排白外套。
“他们只有三种尺寸。”科尔贝里说。
拉尔森点点头,把手枪插到腰带里,然后整个人钻进外套,肩膀的地方相当紧。
科尔贝里摇摇头,伸手去拿最大的一件,腹部太紧绷了。
科尔贝里觉得他们两个很像默片里的一对活宝。
“我想也许行得通。”拉尔森说。
“也许而已。”科尔贝里说。
“好了吗? ”
“好了。”
两人走下台阶,穿过石板地,从救护人员身边经过。救护人员刚刚把卡凡特抬到第一副担架上。
科尔贝里俯视死者的面容,认出了这名巡警。他在休假时遇过此人几次。这家伙有一次干了件大事。是什么呢? 好像是抓住了一名危险的强暴犯吧。
拉尔森这时已经走到马路中央了,那件极不合身的医师外套让他看起来特别老态龙钟。两名救护人员惊讶地盯着他们。
枪声响起。
科尔贝里冲过大街。
可是这回枪不是瞄准他的。
一辆黑白相间的警车鸣着警笛沿欧丁路往这边开。第一颗子弹在车子经过司徒纳街时射出,紧接着便是连珠炮似的射击。
拉尔森跑到人行道上想看个仔细,警车先是加速,然后开始左摇右摆地滑行,最后冲过欧丁路和达拉街的十字路口便消失了,枪声也停了,接着就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
“白痴。”拉尔森说。
他跟科尔贝里在入口处会合,掀起白外套拔出手枪。
“人在屋顶上,错不了,咱们且战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