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尼曼太太。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
“你记得当时胡尔特是怎么说的吗? ”
“不记得,没办法每个字都记得,他只说要跟斯蒂格讲话,所以我就说”
“请恕我插嘴,他是不是说:‘我能跟斯蒂格讲话吗? 一
“当然不是,他讲话很有分寸。”
“怎么个有分寸法? ”
“他先是表示道歉,然后问我能不能请尼曼组长接电话。”
“为什么要道歉? ”
“当然是因为这么晚打电话来。”
“你怎么说? ”
“我问他是谁,我说:‘请问你是哪位? ”’
“胡尔特先生怎么回答? ”
“‘我是尼曼组长的同事’之类的,然后他就自报姓名了。”
“那你怎么说? ”
“我说过,我立刻就想起他的名字了,我知道他以前打过电话来,而且他是少数斯蒂格欣赏的人。”
“以前打过电话来? 打过多少次? ”
“过去几年打过几次吧,我丈夫身体还健康时,家里电话几乎都是他接的,所以这位胡尔特先生也许打过很多次吧。”
“后来你怎么说? ”
“这些我都跟你讲过了呀。”
“对不起,我得请你再说一遍,”马丁·贝克说,“这件事也许很重要。”
“我说斯蒂格病了。他似乎很惊讶难过,并问我严不严重,然后”
“然后怎么样? ”
“然后我说他病得很重,现在在医院。接着他问我能不能去探望,我说外予大概不会希望他去。”
“胡尔特没再追问吗? ”
“是的,他很清楚斯蒂格的为人,我是指工作方面。”
“可是他说他要送花过去? ”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了,马丁·贝克心想。妈的。
“是的,而且他还想写张卡片,所以我就说斯蒂格住在萨巴斯贝里,我还把房间号码给了他,我记得斯蒂格提过好几次,说胡尔特这个人很可靠、守本分。”
“然后呢? ”
“他又跟我道了歉,谢过我,然后道晚安。”
马丁·贝克也向尼曼太太道谢。匆匆说了再见后,他转身问勒恩说:
“你昨晚有没有看电视? ”
勒恩难过地看着他。马丁·贝克说:
“是啊,当然没有了,我知道你在加班。不过你可以查出第二台本尼·希尔的节目是几点播出的吧? ”
“应该没问题。”勒恩说,然后懒洋洋地晃进休息室。
回来时,勒恩手里拿了份报纸,他看了半天。
“九点二十五分。”
“那么胡尔特是晚上九点半打去的,除非有紧急事件,不然这时打电话已经算晚了。”
“他没什么重要事吗? ”
“他好像没提到,不过他倒是打听出尼曼的住处。”
“当然,因为他想送花过去嘛。”
马丁·贝克凝视勒恩良久,他需要把这整件事讲清楚。
“勒恩,你能听我说一下吗? ”
“好啊,说吧。”
马丁·贝克知无不言地把胡尔特过去二十四小时的行踪,从打那通电话、在他家的对话,到目前的行踪不明整个述说了一遍.
“你认为杀尼曼的是胡尔特? ”勒恩很少这样单刀直入地问。
“我倒不敢那么说。”
“我觉得听起来有点儿牵强,”勒恩表示,“而且很古怪。”
“胡尔特的行为也很古怪啊。”